由于虎子的缘故,望河村民并没有发现李晖家多出一口人。
这些天,日子过的相当平静。
程雪专心做饭,李悦专心做衣,李晖专心做账,李恒跟李恬专心去陪肖清霖唠嗑。
肖清霖也算靠谱,看孩子十分有耐心。
托他的福,李家最近的伙食标准,直线上升。
四个孩子肉眼可见的长胖了。程雪跟李晖的体力,也恢复不少。就连家里的虎子,毛色比刚来时也光亮很多。
私下里程雪跟李晖聊天,二人打趣说肖清霖是虎子自备的口粮。
要不然咋那么巧,它撒欢时发现了他,他来家它吃的就好。
这天吃过早饭,李晖给肖清霖换药。
见伤口已经结痂,开口问:
“接下来你打算咋做?是独自一人去县里,还是等我们一起走?”
肖清霖摇头,把脖子上戴的玉坠取下,放他手心里说:
“听闻嫂子明天去镇上抓药,麻烦她拐去一个叫锦祥阁的铺子,把它交给管事。管事看过后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行。”李晖接过玉坠揣好,继续上药。
肖清霖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开口又说:
“李晖大哥请放心,等我二叔接手林场,绝不会亏待于你。”
李晖忙不迭摇头——
“不了,我先谢谢你的好意。来年开春我准备科考,并不打算长呆林场。”
“要给家人挣取一份前途?”
“是。”李晖颔首,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
肖清霖也是要走科考,而且今年刚中得举人。
这次来辽东,就是家里安排的一场历练,为的是让他扩宽眼界。没想到出师未捷,差点丧命。
“既然李晖大哥心中有谋划,清霖就不强求了。位置会让二叔给大哥留着,你家在村里的处境,清霖也会帮忙。”
“村里的事儿就不劳烦你了。如果你身子方便,我那有纸笔,你给锦祥阁的管事写封信,免得内子明日去了,见不到人。”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区区一个望河村,不值当消费这桩恩情。
肖清霖听他这么讲,爽快说:
“那就麻烦李晖大哥笔墨伺候,我这就写信。”
李晖系上带子出去拿纸笔。
当他看见肖清霖苍劲有力的字后,心中明白了这副身体跟人家的差距。
别看比人家大五岁,眼界、资源、家境等因素,不是野路子选手能与之抗衡。虽然原主的字也不错。
就像他跟队友,他一直不敢提及现代他们彼此的生活,就怕队友误会他在炫耀。
那女人太过敏感,太过要强,其实就是遮掩她的自卑。有好几次他话到嘴边,最后又不得不咽下去。
二人关系日渐融洽,他不敢冒险,更不能冒险。
“李晖大哥,明日就拜托嫂子了。”
肖清霖的声音把他扯回现实,看着已装好的信,接过说:
“走之前告诉我,内子想好好谢谢你。这些天因你的缘故,我们家吃的很好,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大哥这么说我就无地自容了,要说感激也应该是……”
“哎,好了好了,事情就这么说下,你早些休息。”
李晖起身离开,肖清霖看着关上的屋门,无奈摇头。
农家人还真是实心眼,几顿饭而已,竟比救他性命还重要,太实诚了吧……
……
转天吃过早饭,程雪出发去树山镇。
换完银票去德济堂,一进屋就感到不一样了。
堂内的伙计、药童,忙忙碌碌。
药柜有的全拉、有的半拉,还有几个都是空的。
坐诊郎中没有平日多,但给她看病的路郎中还在,正低头奋笔疾书。
程雪走过去坐下——
“路先生,早。”
“哟,你来了。”
路郎中把脉枕拿来,把脉片刻后缓缓颔首。
“不错,恢复的很好,这次可以减去几味药。你最近睡觉咋样,还做梦吗?”
“不做了。最近睡的好,吃的好,比上次来时还要好。”
“到底是年轻啊!”路郎中感慨,提笔写方。
检查一番后,边吹边说:
“有几味药去了,还有几味店里没货,我用旁的代替。药效上没差,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次给你开十天的量,十天后再来看,估计那会儿药材就齐了。”
德济堂缺药?闻所未闻!
程雪抿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小声问:
“先生,药堂可是发生了啥事儿?咱家还能缺药?”
一句“咱家”拉近距离,路郎中苦笑颔首。.
“南边交战,北面紧张。前些日子京里下旨,命镇北侯去北境驻守。我们东家是侯爷的亲外甥,所以药堂里的药材全都紧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