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现如今山阳县百废俱兴,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尤其是捕头的位置,至关重要,若是交给别人,莪还真不放心,老焦你也是衙门里的老人了,这捕头的职位,我看你就很合适吗。”
老焦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能不喜嘛。
在大景朝的管理体制中,捕头这一职务虽然并非官身,但却几乎已经是吏员能做到的极致位置了。
尤其是对于老焦来说,从一个相当于普通执法队员的身份一下子过渡到了执法大队长的职务。
这又如何让他不开心。
现如今衙门里的财政水平也很紧张,老焦虽然在外人眼里很体面,但说白了也就是苦乐自知。
除了为数不多的粮饷,也就一身差役的执勤服装能拿得出手了。
很多新入职还不到一年的同事,甚至连执勤的衣服都不能及时配发,全靠一枚腰牌证明身份。
也是因此,之前老焦那位丢了腰牌的同事才紧张万分的。
毕竟粮饷就不多,根本没钱再给你补发新的腰牌了,丢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老焦也知道,放眼整个县衙,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再加上这几年大半个青云道都在遭遇严重的旱灾,各项财政经费着实不足。
听说就连正经的官吏都很难准时足额的发放俸禄。
老焦他们这些基层打工者甚至是临时工就更别提了。能发点儿钱粮保证生活就不错了,衣服鞋帽这些,自然是能拖就拖,撑过这段艰难时期再说。
但是捕头可就不一样了。
就这么说吧,捕头这个职位,俸禄什么的,发不发都无所谓了,都能活得很好。
就是这么豪横。
老焦当即叩拜:“多谢大人赏识,只是……我一个普通差役的身份,那些捕快兄弟们,能服气嘛?”
老焦的担心不无道理。
衙门之中,差役繁多。
捕快最为辛劳,而且还危险。
其余普通的差役役,一般都是在屋里升堂,收税,做杂活的一些衙役,不像是捕快那么危险。
只不过,身为下级,你有你的苦衷,但却不是向上级吐槽的理由。
王朝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哼,这话问的,这不得是你去解决的问题吗?敢情你这家伙就只会溜须拍马了?
难不成你还要让我去修理我曾经的那帮兄弟们?
真是荒谬。
要不是看在你身为山神爷爷爱将李青石熟人的份儿上,我真想收回刚才的话。
王朝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对,或许是我考虑欠佳了,若不然我让……”
老焦闻言,当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不会再改口让别人上位当捕头吧?
老焦心里一急,立刻以一种坚决的语气说道:“大人所思甚伟,是卑职怯懦了。下一步,卑职一定遵循您的脚步,做好捕头一职,为您排忧解难。”
王朝点了点头,道:“哦,既是如此,那便好好干就是了。去吧,招呼人收拾一下城隍庙,破损的房顶,一定要尽早修好,不能让山神爷爷受风吹日晒雨落之劳苦。”
许伯安这会儿的注意力还在县城里这古香古色的建筑上好奇的打量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都开始谋划着要封堵城隍庙房顶上的缺口了。
老焦很快领命而去。
王朝笑看着老焦离开,斜眼看了一旁那几位面色难看的捕快下属,轻声道:“怎么?心里有想法?”
一位捕快满脸不悦的说道:“头儿,我跟了你那么久,我这眼里揉不得沙子,就直说了。凭什么让他一个老油子闲役来当捕头,兄弟们怎么能服气。”
在捕快眼中,衙门里除了捕快之外所有的衙役,都是闲的发慌混日子的岗位。
旁侧另外几个捕快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这番说辞。
王朝笑着摇了摇头,轻道:“你们懂什么,老焦可是和李壮士相熟的,那可是山神爷爷看重的人啊。况且,他能留下来陪我们一道舍命抗敌,便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行为了。
他能得到重用,也算是让大家看看,留下来抗敌,原本龟缩逃跑要有前途的多。
若不然,叛军再度卷土重来,我们无人可用,只有你我几个弟兄,咱们拿什么去抵抗,拿命?够吗!总不指望着每次都有山神爷爷出手相助吧?”
那些捕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先前发言那人更是满脸羞愧的说道:“头儿,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见识浅薄,让你见笑了。”
王朝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这位兄弟,道:“你只是还年轻而已,等你到了老焦那个年纪,也就会懂很多了。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咱们兄弟当中有不服新上任的焦捕头的,懂吗?”
“是,头儿。”众位捕头纷纷响应。
“好了,都别在这里耗着了,趁着难得的机会,都去抓紧时间休息,接下来兴许还有硬仗要打呢。”
王朝并不知道叛军即将撤退的消息,只能枕戈待旦,静守此处,以不变应万变。
眼看一众捕快兄弟走远,王朝才呼出一口浊气。
“唉,这县令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