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苍白着脸行礼:“奴婢参见陛下,参见公主殿下。”
姜静行打量着眼前这朵小白花,眼中满是玩味,也不知道等燕王醒来后发现自己心上人已经凉了,那时候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武德帝语气冰冷。
玢柔咬了咬嘴唇,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心里又有了底气,于是回话道:“奴婢是燕王府的……侍妾。”
“侍妾?”这回说话的是陆筠,她看了一下玢柔,惊讶问道:“那你是怎么入宫的,本宫可没有给燕王府的侍妾发请帖。”
按照皇家的规矩,王府侍妾是没有品级的,在身份上也只比奴婢高一点。
玢柔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陆筠,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垂下头说道:“是燕王殿下带奴婢入宫的。”
“既然是燕王带你入宫的,那你为何穿着一身宫女服饰,怎么,燕王府缺你这个侍妾吃穿了?”
燕王自然不会短了玢柔吃穿,甚至在平日里的花销上,她所用的衣料器物都是燕王府最好的。
玢柔虽然被燕王带进了宫,但她根本就没有想去参加宴会,毕竟以一个侍妾的身份坐在里面,她只有被人轻贱的份儿。
她今天之所以入宫,除了知道燕王要为她筹谋侧妃的身份以外,也是想亲眼见一见姜绾,亲眼见一见在她知道自己是燕王侧妃,并且还怀了燕王的孩子时,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了奢望!
玢柔心中恨极,却说不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只能在嘴里不断重复:“奴婢,奴婢是……”
姜静行冷眼旁观玢柔的慌乱,心里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她虽然不知玢柔为何入宫,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最起码对自己女儿没有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云贵妃一声高喊:“你说什么!”
此时云贵妃是完全顾不得外面坐着的姜静行等人了,她死死瞪着脚下跪着的李太医,眼中怒火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在得到李太医肯定的点头后,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燕王,最终还是难以接受地闭上眼。
真是废物!
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偷偷抬头瞄了一眼云贵妃,见贵妃娘娘没有阻止,便小心翼翼地弯腰退下,同时在心里斟酌着一会儿要怎么给武德帝回话。
毕竟这屋里这么多人,不少还是陛下身边的人,燕王此时的身体是想瞒都瞒不了啊!
李太医很快便跪在了武德帝面前,径直打断了陆筠的问话,玢柔也因此松了口气。
只要燕王没死,她就不会出事!
李太医低头跪在地上,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自己身边还跪了一个人,只因为这燕王的情况实在是不好说。
他小心抬头,惊讶的发现靖国公竟然也在这里,然后就想到了燕王和靖国公嫡女的婚事,嘴里后半句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禀陛下,燕王殿下已无生命之忧,只是……”
武德帝垂眸看向脚下跪着的二人,冷声问道:“只是什么,回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李太医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地说道:“刺客那一剑刺穿了燕王殿下一侧肾窍,伤及肾经,肾乃先天之本,生命之根,殿下……燕王殿下此后怕是与子嗣无缘了。”
“你说什么,燕王不行了!”
姜静行都惊呆了好吗。
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喜悦,什么叫做得来全不费功夫,什么叫做瞌睡来了就给递枕头。
她本来还在苦恼怎么给姜绾退婚呢,这不现成的理由就来了嘛!
毕竟就算这婚事是皇帝赐婚,就算赐婚的对象是皇子,那也不能坑害别人家的女儿守活寡啊。
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陆筠和武德帝也被李太医的话惊了一下。
在皇家,一个注定无后的皇子,哪里还会有争储的希望,陆筠觉得有些遗憾,毕竟她和云贵妃关系不错,她还是很看好燕王一派的。
武德帝俊美的脸上阴沉如水,但事实如此,纵然他是帝王,也无法改变。
但废了一个儿子的现实让他怒火瞬间高涨,竟直接喊来外面的侍卫,然后看着玢柔吩咐道:“私入宫禁,其罪当诛,直接拉出去杖毙了事!”
玢柔本来还沉浸在太医无缘子嗣这句话里,此时听到武德帝要将自己乱棍打死,顿时反应了过来。
脱口而出的便是一句“不要杀我,我怀孕了”。
见所有人看向自己,她眼里迸发出求生的渴望,急忙说道:“奴婢已经怀了燕王的孩子,还望陛下扰奴婢一命,陛下若是不信,尽可找人验一验。”
李太医终于正眼看向了自己身边跪着的宫女,又见殿中气氛不对,总算是机灵了一把,他拽过玢柔左手,立即上前搭脉。
“确是喜脉。”
听到太医的话后,武德帝见玢柔护着小腹哀求,脸上的杀意便淡了下来。
见这一出闹剧将了,姜静行也沉着脸色站了起来,她一向平和的眼中满是寒意。
玢柔有没有怀孕她不在意,但武德帝要是还想让她女儿嫁给燕王,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