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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报答(1 / 2)

刹那间,从叶娇衣袖间掠过的风,都静了静。

她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东宫的大门,灵魂仿佛已经出窍,四肢麻木动弹不得,只有眼眶中蓄满的泪水,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圣上!圣上来了?

没有云雨风雷旗,更无青龙白虎幢,皇帝出行的大驾卤簿仪仗,简化成几个浑身浴血的禁军,和禁军后面,神色无畏的百多朝臣。

皇帝身穿衮冕,额前垂白珠十二旒,玄衣红裾,白纱中单,衣绣十二章纹,佩革带、大带、剑。

如此庄重的衣着,是早朝或者祭典、征还酬军时的礼服。

他扶着内侍总管高福,迈步而入,站在东宫大门前的台阶上,那般英武不凡,即便不说话,也能震慑到九州四海。

“圣上!”叶娇忍不住唤了一声,同时跪地。

叶娇虽然忍住了泪水,却没有忍住哭腔。

激动、庆幸以及感恩上天的情绪,填满了她的心。

皇帝看着她,那目光慈爱温和又不失威严。

“叶卿辛苦,”他没有去看险些被杀的太子,也没有去看谋逆逼宫的李琛,而是深深看着叶娇,安抚道,“朕来了,你站在朕身后,朕倒要看看,谁敢质疑你手里的金牌。”

皇帝扫视四周,不等他再开口说话,禁军、太子亲军以及反军,全部放下兵刃,跪倒在地。

“叩见父皇!”太子李璋和赵王李璟、六皇子李璨齐齐跪地,而他们对面,魏王李琛却身体摇晃怔怔站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派禁军封锁了南薰殿,难不成叶娇来救太子,还能分出一波人马去救皇帝?

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拼死卫护皇帝?

不可能是这些朝臣的力量。

他们虽然看起来英勇,却根本没有兵刃。更有可能是在路上遇到皇帝,跟过来的。

李琛震惊异常,然后看到了皇帝身边的禁军副统领,严从铮。

他受了很重的伤。

胳膊、大腿甚至肩膀,缠裹着临时捆绑止血的布条。然而那些布条没什么作用。

严从铮站在那里没多久,脚下的地面已经一片通红,全是滴落聚集的血。

伤势这么重,他会比自己还要早死。可即便如此,他还卫护在皇帝身边,眼神坚定得像一只被驯服的家狗。

多么蠢,多么蠢!如果今日自己赢了,严从铮就是大唐国舅,就是从龙之功的重臣阁老。而如今,即便救驾有功,严氏也会被灭门。

李琛并不心疼严从铮。

他只觉得可恶、可气、可恨!头脑中疯了一般,想把面前的一切碾为齑粉。

严氏背叛了他!他的妻族背叛了他!

原来被人背叛的滋味,是这般刻骨铭心、蚀骨夺魂。

“来人。”惊惶和愤怒中,李琛听到皇帝的声音。

“在!”四面八方传来响亮的应喝,把李琛围得铁桶一般。

“魏王李琛……”皇帝略停顿一瞬,如果仔细听,能听到他沉稳的声音中,有细碎的颤抖。

那是身为父亲的不忍。

可是这淡淡的不忍,立刻被江山永固的皇族意志压倒。

“魏王李琛,”皇帝缓缓道,“谋反大逆、有悖人伦,现褫夺封号、改名李歹,押入天牢,择日处死。魏王府子女、妻妾、奴仆、护卫皆绞。其余协同谋计者连坐,待审讯毕,一同判罚。”

说完这句话,他严声道:“宰相何在?”

“臣在!”宰相傅谦出列,就跪在淌血的地板上,恭敬听命。

皇帝道:“此事由你全权处置,不可徇私轻饶。若有枉法,罪同谋逆。”

“臣——遵旨。”傅谦平举双臂,施礼叩首。

立刻有禁军上前,捉住已不再反抗的李琛。

他疯狂地大笑,在禁军的束缚中声嘶力竭地叫道:“父皇,父皇!你竟然给我改名!”

琛是多么尊贵的名字啊。

——“食我桑葚,怀我好音。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那是歌颂鲁僖公的诗经,是赞颂李琛母族的名篇,是归降部落敬献的珍宝。

“改名又如何?”松了一口气的李璨道,“没给你改成李犬,是不想玷污了李族姓氏。”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李琛转头看着李璨,嘲笑道,“父皇他只看重李璋,只偏爱李璋!其余弟兄,不过是他用来稳固皇权,牺牲的棋子。李珑打完了仗,父皇就把他丢弃;你跟着李璋鞍前马后,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报;对,还有李策,哈,哈哈,父皇让他去晋州平乱,让他出生入死为李璋扫清道路,就连他的未婚妻也不放过。你们,只不过是父皇的棋子,弃子!”

“住口!”赵王李璟急急地站起身,想要去捂李琛的嘴。

大庭广众之下污蔑父皇,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所以想死得更早吗?

李琛扭头避开李璟的手。

这一次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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