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平稳匀速的马车,因为忽然出现喝令,使劲儿晃了晃。
说说笑笑的盛苑三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惊得头发都要竖了起来。
尤其是听到车外杨畔归的人要求按例检查马车,三个小孩儿第一次清晰的听到了三个起哄着跳动的心声。
咚!咚!咚!
盛苑感觉自己这颗心有些皮,好像拿她胸膛当鼓捶呢!
幸好这个过程没有太久,在舒琇亮出腰牌之后,马车之外的人客气许多。
“苑姐儿,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演戏?准备等进去之后给咱来个瓮中捉咱?”卢晟用气声跟盛苑说话。
“噤声!”安屿一把捂住他嘴巴,只用嘴型警告。
盛苑瞪了他俩一人一眼,侧着耳朵努力将外面的说话声听清。
当然,听清之后,她怔了怔。
“嘘!是杨畔归欸!”她推了推俩小伙伴,小心的用气声告诉他们。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担忧的卢晟也不担忧了,原本想笑的安屿也小不出来了。
“舒家的女郎,如何半夜出行?”杨畔归笑看着掀开窗帘的舒琇,眼眸犀利的在马车里面看了一眼。
“家中来信,要我伺机立功,眼瞅着功绩在手,小女子哪里还坐得住呢!”舒琇扶着窗沿,笑看向他,“原想着叨扰杨公子一番,不想杨公子在此等候,倒是让小女子颇为感动。”
杨畔归没想到眼前这个笑意吟吟的女郎,是为他来的,登时有些好奇,抬手邀请说:“那就劳烦女郎进府一叙?”
“杨公子这儿是贵地,小女子可不敢踏足,免得知多错多……要是杨公子不嫌弃,还请来府邸一叙。”
“舒琇家的庄子和杨畔归的庄子毗邻?!”卢晟一脸“完了完了”,他用气声嘟哝着要打腹稿,给他爹留言了。
看他这样,盛苑和安屿对视一眼,一人一只手捂着他嘴巴让他安生,同时不忘了腾出一只耳朵听外面说话。
这会儿工夫,马车已然进到庄子。
不过杨畔归却没想进屋,反而将准备下车的舒琇堵到马车里。
他甩开衣摆,登车而入说:“舒家女郎不会不欢迎吧?”
舒琇面色不变,让车上同学下去,随手将中间的桌子抬高,邀请杨畔归入座。
杨畔归笑着颔首,刚入座,就顺手将桌布掀了起来。
舒琇看着空空的夹层,朝着杨畔归笑:“如何?杨家公子可以放心听小女子说了吧?”
杨畔归自若的点点头,自斟一小杯茶,朝舒琇举了举。
盛苑三人坐在坑底往上瞧,皆有些发呆。
刚刚杨畔归的话声还在他们上方响起,可紧接着他们就从夹层里掉落在地上,然后地面一翻,他们仨就翻落了下来。
“苑姐儿,你说咱们会不会让他们利用了?”
卢晟发现听不到杨畔归和舒琇的谈话了,生怕他们这是合起伙来利用他们。
“既来之则安之!”盛苑也不知怎样安抚,只能这样说。
……
子初三刻,一队身着披风的学子纵马官道,朝着京都疾驰。
距离京都城墙二三里地的官道上,站着一排头戴盔甲的士兵。
为首的学子长吁勒马,颠簸着看向站出来的伍长。
“桃归书院学子奉命送急报入京,还请让路!”为首的学子拿出腰牌展示给他瞧。
她这一说话,伍长才惊觉来人竟是女郎,不由眼眸微眯:“急报?”
若不是早被叮嘱桃归书院的学子另有所用,就凭所谓“急报”就足以让他将这些弱书生悉数按下。
“这是主公亲批的入京函,你要不要看?”为首的女郎容貌躲在披风的帽子里,此刻夜色已晚,纵使士兵们手执火把,伍长仍旧只能隐约看见一点点下颌。
听她言语所称,伍长不敢怠慢,亲自打开一瞧,里面的字迹、印章没有问题,这才定睛瞧里面的内容。
看完之后,他目光微错,看向女郎身后十余个人,见她们个个着劲装驱骏马,犹豫片刻,抬手示意放他们过去。
待到整齐的马蹄声远去,才有士兵凑过去问伍长:“头儿,说放就放了?”
“主公的亲笔信和印章俱全,不放人等着吃瓜落?”伍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就吆喝着让众人抖擞起来。
直到来至城门,为首的女郎褪下帽子,露出真容看向其后六个人:“你们准备着吧!”
言罢,便在城门下点燃烟花炮,待得“咻——啪!”声乍响,无数烟花在夜幕中绽放,组成一个特有符号。
待到第三组烟花炮升空,城门楼上传来动静,远远见着有把总衣着的人站在城墙上仰头远望,紧接着又见他扶着墙边往下望。
之后不晓得说了些什么,过了又有一会儿,城门打开了条缝。
“桃归书院监院辅员有急事要面见内卫卫主。”
女郎将腰牌和数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