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卫军,在燕朝时是羽林军的一支,后来到了陈朝,更羽林军为禁卫军,内卫军就从中单立出来,成为了专属于皇帝收集情报监督百官的队伍。
听到内卫军这仨字,盛苑脑子里瞬间冒出对这个名称的认知。
用她的理解看,内卫军约等同于她前世的锦衣卫。
当然,这二者之间还是有些差别的。
卢晟的爹爹卢三爷早先就在内卫军任职,做到了从四品的位置。
内卫军属内卫司管辖,其关押官员犯人的地方,叫作诏狱,人们时常称之为内卫狱。
因为内卫军职权范围广,又直属皇帝管辖,可以绕过内阁汇报情况,所以在朝臣中不是很招待见。
盛苑脑子里闪过这些,外面的内卫军已经脚步嘈杂的进了咏繁苑。
为首的内卫军头领,盛苑在宫苑里见过,就是不知名姓。
这人面庞清俊,狭眸绽光,一身鱼鳞纹的锦裘衬出些许威仪,其腰间并行的两把长刀,是内卫军的标配。
“盛大人,内卫军副指挥使贺某这厢有礼了!”贺指挥使抱拳问好,脸上却冰冷冷的没个笑意,看得盛苑打了个激灵。
盛向浔倒是稳得住,看见这位内卫军副指挥使来府,心里纳罕之极。
他鲜少和同僚往来,怎么招来了这帮人?
不等他细问,对方就已道明来意。
“劳烦盛大人随某等走一趟。”这位贺指挥使拿出内卫军特有的篆字腰牌,红底腰牌当中,一个金灿灿的篆文“令”字闪着光芒。
“还请贺指挥使暂缓则个,容在下安抚一下妻儿。”盛向浔虽然不惧,可是妻子郑氏和两个闺女不晓得内情,怕是会紧张。
贺指挥使闻言,不假思索的点头,只是叮嘱他快些。
盛向浔叹着气,转身安抚妻子:“不用担心,想是过去坐坐就回来。”
“嗯,不用惦记我们。”郑氏心里忧虑重重,面儿上却不显,只是连声叮嘱,“问你什么,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只是控制下脾气,莫要因着人家说的不好听就闹性子。”
盛向浔笑了笑,轻轻将她鬓间头发抚好,点头应声。
郑氏轻轻莞尔,看看贺指挥使方向,低声问:“要不要跟姨母和太子打声招呼?”
“用不着,真有必要,太子那里就晓得了。”盛向浔摇摇头,他仍旧认为不是大事儿。
轻轻地握着妻子手,扭头叮嘱大女儿:“蒽姐儿,你是大孩子了,在家里照顾好娘亲,看好妹妹,等爹回来。”
“爹爹放心,我能照顾好娘和妹妹,我们等您回来用膳。”盛蒽不见慌张,用力的点点头,随后又朝她爹眨眨眼,“爹爹品行上下皆知,恐怕就是例行公事,许是问问您同僚的情况。”
盛向浔没想到大闺女心中自有沟壑,顿时放心许多,也眨眨眼,算是回应。
嘱咐完大女儿,盛向浔打算哄哄小女儿。
结果一低头:“???”
原本站在聆娘另一边儿的小胖妞不见了!
人呢?!
“妹妹怎么跑贺指挥使那儿去了!”盛蒽抬眼轻呼。
郑氏和盛向浔闻声看去,却见小闺女竟然扯着人家袖子,仰着脑袋跟那位冷面指挥使絮叨起来了!
说起来,贺指挥使也有些懵。
他没想到这位仪表堂堂、看着颇有些气度的盛三爷是个话痨,跟着妻女说起来就没完。
他更没想到,这家的小女郎还能叨叨,这么小的一个人儿也不知道怕,竟然自来熟的跟他闲叙!
人都说他们内卫军的人能止小儿夜啼,而他自己,在京里更有个外号,叫作“童不啼”,说是再胡闹的小孩儿看见他都要吓的噤声。
可瞅瞅这个白胖的小女郎,他不知道是他不适合那个外号了,还是这位是个例外。
贺指挥使想起之前多次在宫苑见过这个喜庆的小女郎。
这位能在清源宫、满福宫来回撒欢儿,放个风筝都有帝后捧场的小女郎,不怕他……好像也不稀奇。
如此想了一会儿,集中注意力的贺指挥使发现,他耳畔稚嫩的奶声还再继续。
“贺大人,我爹爹这人特单纯!他人懒钱多怕麻烦,根本不会做坏事,您可要查清楚了。”
盛苑见贺指挥使发呆,心说之前的寒暄大概没用,干脆有话直接说:
“我听说进诏狱之后,要是不听话,可能会挨打?我爹爹有时候虽然会嘴欠,但是人不坏,有话您们好好问,千万别打他!
我姨奶奶总是说爹爹最是娇气,那么大的人了还细皮嫩肉的!
上回我祖父抽他一下,稍微破了点儿皮,我姨奶奶就让太医进驻府里,还让齐姑姑去安和堂赔不是,把我祖父给臊的哟!现在都不怎么挥棍子抽我爹了!”
盛向浔过来想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儿揪走,就听她闺女把这事儿秃噜出来,登时差点儿跳起来。
当然,比他脸还红的,就是听闻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