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不关心丈夫为何眼眶红红,就像她不关心对方亲近妾室一样,随君便。
为此,她还告诫奶嬷嬷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奶嬷嬷不赞成,陈氏却很振振有词:
“自古忠言逆耳,你看哪个成日对皇帝说逆耳之言的臣子有好下场的?不都说三从四德?妻子之于夫君,就好比臣之于皇帝。
与其一片好心却要惹得他憎恶,还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糊弄糊弄就得了,反正我有大把嫁妆在手,儿女双全悠闲自得,管那么多作甚?
他后院不止我一人,他荣耀我未必沾多少光,何必都不痛快?”
奶嬷嬷说动没说动,陈氏不清楚,但是她却清楚要把后宅的仆众管好。
“嬷嬷,需要劳烦您老动动,把咱院子里的人看好了,若是哪个敢把主子们消息向外送,惹得我在各房妯娌中丢人,莫怪我不客气!”
她这样说过,只觉心中轻松快乐。
却是苦了盯着韩青浔的人。
盛向涯听着仆人汇报,挑挑眉:“算了,不必特意盯着,只待赏花宴那天看好二小姐,免得你三爷气急之下发疯。”
……
盛向浔看着胭脂吃的香甜,很是好奇这食粮能有多好吃,随手捏了几粒放在手心儿研究,没想到这竟惹得胭脂勃然,一人一隼你追我躲、你叨我逃了近半个时辰。
还是盛苑听见动静吹哨子把胭脂喊了回来。
饶是这样,这小隼落在盛苑小臂上时,还气呼呼的朝着空气使劲儿叨呢。
盛苑看它这不解气的样儿,顿觉这小隼这是在脑海里描绘出她爹的样子,跟那儿出气呢!
好容易完成系统教学任务,她还想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她爹过于幼稚活泼,以至于她打着小哈欠,眼角挂着半颗泪珠的洗漱起来。
换好衣裳,盛苑迈着小腿儿去花厅用早饭,不想她爹竟然没在。
稀奇咧!
“快吃你的吧!”郑氏看着小家伙儿东瞅瞅西瞧瞧,有些无语的点着小家伙儿额头,笑说,“你姐姐起早习字,早就用过饭了,她现在跟呢!”
“人家才没觉得爹爹带姐姐出去玩儿呢!”盛苑斯文的张圆小嘴,等大人投喂,虽然她早就会用筷子了,但是偶尔让大人喂着吃才香呢!
郑氏向来宠她,也乐得配合,当然,也可能是盛苑早饭吃着磨蹭。
“爹爹不吃么?”盛苑自己吃着,还不忘关照爹。
郑氏一边拿勺子喂她,一边说:“你四叔这不是要出任山长?为这个找你爹商量,看看你爹能不能偶尔帮忙教教书,或者让你爹问问他那帮同僚里有没有乐意兼职的。”
“那大概是要找庶吉士这类刚进翰林院的。”盛苑觉得还是职场新人的挣钱积极性最高,那帮老油条很多就是能混则混。
唔,她说的可不是她爹哦!
郑氏一看小闺女眼里的狡黠,就晓得小东西大概又想坏主意了,瞧着都快偷乐了。
“你这小孩儿啊,见天儿想什么?”郑氏好笑的挠挠闺女的小鼻子。
盛苑眉眼弯弯的缩缩脖子,美乎乎享受餐桌上爱的投喂。
却不知她爹的心情可算不得好。
盛向浔没想到四弟平时不上门,这一进来就给他送上一道惊雷啊!
“什么玩意儿?!”盛向浔差点儿跳起来,“算计蒽姐儿?”
“不不不,不是青浔算计!”盛四爷赶紧摆手,努力强调韩青浔和另外俩人的区别。
“……”本来暴怒的盛向浔,看见弟弟这样,顿时气不起来了。
可随即他又怀疑的看着四弟:“不是三哥小瞧你……你那个妾是真的投诚还是权宜之计,你分得清不?”
盛四爷闻声涨红了脸:“三哥,你别小瞧人啊!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要论对别人情绪的变化也是有独特本事的!”
对此,盛向浔倒承认,他这个四弟从小就能分辨出别人对他的喜恶。
“三哥,青浔这算不算立功?她虽然曾从恶,但是好在没有服从到底酿成大错,现在弃恶从善,是不是能给她个出路?”盛四爷渴望的看着盛向浔,眼底闪着哀求。
他这样子,盛向浔也不忍拒之,犹豫片刻说:“你清楚,我做不得主的,不过,若是彻查过后,你那韩氏当真投诚,也不是不能帮你求情,对其从宽处之。”
“谢谢三哥!谢谢三哥!”盛四爷闻之大喜之极,忙不迭起身作揖连连行礼。
盛向浔既是真心想帮,自安然受他礼,当然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清楚,就算宽宥韩氏,她也未必能留在府上,你二人就是有了孩子,三代之内就不要想仕途的事了。”
盛四爷早有准备,故而虽然心里依旧难受,但是好歹还能忍着,更咽着说:“三哥放心,小弟心里明白。”
“还有!”盛向浔颔首又说,“四弟,你莫要怪我这当哥哥的说话不好听……若是韩氏假意投诚,不管她是不是伤及蒽姐儿,我亦不能容她,届时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