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主桌距离两张儿桌的位置不算近,可盛国公还是一眼就看见女郎那桌儿举着小手儿快要站起来蹦跶的盛苑。
这个白白胖胖、充分展现了盛国公府膳食水平和经济财力的小孙女儿,他记得!
盛国公今儿高兴,看着圆乎乎的胖娃娃更觉喜爱,当即朝她招手:“苑姐儿,是吧?……来,你跟祖父说说,你要什么?”
他和蔼可亲的朝这个漂亮的奶团子眨眨眼,想要让这小家伙儿抛砖引玉。
不想,他眼里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宝宝,却奶声清亮的说出了震惊全场的话:
“祖父,刚刚六姐姐跟我说,您送给她好几个小娘,她可高兴咧!她说自己有了好几份疼爱!
可是自古爹娘是一对儿,一个爹爹配一个娘亲,六姐姐有那么多小娘,却只有一个爹爹,不完美!
所以我想求求您,您能不能再给六姐姐配几个小爹啊?这样六姐姐就有更多更完整的疼爱啦!”
童言一出,满堂皆惊。
“???!!!”
不说盛菡被盛苑的不按常理出牌吓呆了,就是院中这十数个大人,也是当场石化。
这场面当真是:【酒水溅洒,杯盏推落,筷间菜肴持不住,手臂嗦嗦;阵阵抽气,口水默咽,寒气汩汩往外钻,不敢上前;怒意腾腾,霞染颊边,竟全都涨红了脸,皆等先言。】
盛国公被小孙女儿的言论拍了个满脸,险些对自己的听力产生怀疑,生怕他听错了。
主桌上的大人满脸不可思议,惊疑不定的看向儿席。
此刻,盛菡被盛蒽双手反剪不能动弹,不知说些什么,看着情绪很是激动;其他女郎则将盛苑护在了身后。
旁桌的小郎君们都看傻了眼,也不知是被堂妹的惊人言论吓到,还是被她们充沛的武德惊着,竟都缩着脖子不敢轻言。
“蒽姐儿,你快把菡儿放开!”几欲昏倒的二少夫人看着小女儿被三房的丫头摁着,心疼不已,忙不迭要过去。
“你给我站住!”常夫人铁青着脸,喝住了摇摇摆摆欲站起来的儿媳,强忍着怒气,低声说,“老爷没有发话,哪有你言语动作份儿?平时不好好教育,丢人现眼了,你知道慌了?”
“……”二少夫人听着不服,可是注意到一旁似笑非笑的梁夫人,她忍着没有争执,只是扭头对三房夫妻冷哼,“三弟妹教育的好女儿!”
“那可没有二嫂教育的好,才六岁的孩子就有这般高见,佩服!佩服!”
郑氏本来也让小闺女的惊人言论吓呆了,可此刻听着何氏这样阴阳怪气,登时不乐意了:“不过您可得跟六姐儿好好说说,就是有高见也别跟妹妹谈论啊!
我家苑姐儿才三岁能懂什么?这不全都秃噜出去了!
明明是好意,想把自己的礼物送出去,却反而落得埋怨不说,还好心办坏事!”
她这般不阴不晴的几句话,说得何氏摇摇欲坠,世子夫人云氏见不像样,忙说和:“好了!你们都少说些,这不过是孩童的无心之语,哪至于当真呢?回去好好教教孩子就是了!”
“大嫂,不是我说,女郎虽说都还不大,可是芝姐儿作为大姐也十岁了!十岁了,不能算小孩子了。她就看着妹妹乱说?”二少夫人忍不住朝云氏埋怨。
四少夫人陈氏为了给自己闺女撇清关系,也赶紧附和:“是啊,大姐儿怎地不发话呢?她不管,二姐儿、四姐儿也不好阻拦。”
五少夫人杨氏生怕这里有自己闺女的事儿,忙不迭跟上:“小孩子不懂事,你一言我一语的,难免话赶话说到那儿……这院子里进了新人乱糟糟的,孩子们看着有些想法也不稀奇,可孩子们不懂事,咱们大人却不好跟着闹。”
此言一出,何氏、陈氏对视一眼,立刻不说话了。
云氏忍着气没有趁胜追击,脸有些发沉的静坐不语。
梁夫人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之前你们不让嬷嬷陪着孩子用膳,嫌闹腾,可现在看来,小丫鬟管用么?”
云氏没想到她竟在这时发难,登时气乐了。
当初是她跟常夫人怄气,将手伸向嬷嬷们,惹得常夫人跟老爷子闹,老爷子大手一挥勒令家宴只留主人,丫鬟嬷嬷悉数旁站,这会儿却成了她的不是。
心里有了想法儿,云氏朝盛国公行了个礼:“这事儿儿媳做不得主,还要看老爷意见。”
梁夫人没想到云氏当面拆台,当时气结,脸色发青的看向世子盛向涯:“世子,这府里的规矩是该整顿了。”
盛向浔面色平静的颔首:“听从父亲和夫人安排。”
梁夫人脸色又青了青。
何氏看着场面,悄悄抻了抻丈夫的衣袖,却不想盛二爷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弟弟们的身上。
他看了三弟盛向浔一眼又打量着四弟五弟,只觉今儿这出戏全因府里刚得的那间书院而起。
注意到哥哥的视线,盛四爷心里猛地一跳:
母亲向着二哥,想要二哥接手书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