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天放又道:“只如何将洛陀引出城来,却是个问题。以极境的感知,咱们这些人想要瞒天过海到中兴府内去,怕是不易。” 赵洞庭微微眯起了眼睛,“或许不用咱们去引他,他便自己会出城来寻朕。” 他知道现在自己在元朝、在大夏两国中到底有着何等的地位,不说别人,只说真金,必然是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真金很可能认为大宋能够兴盛,都是因为他的存在。 这也是他为何在来的路上并未隐藏自己的原因。 在还未出长沙城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打算将自己当成诱饵了。他不敢说洛陀必然会来行刺自己,但是,可能性绝对是很高的。 君天放、元真子等人听赵洞庭这么说,顿时间都意会过来。 君天放道:“此地距离中兴府已不是太远,依我看,皇上还是不宜再居住在这大帐内为好。” “不。” 赵洞庭却是摇头,“朕不仅仅要住在这里,而且,还要在这里看着洛陀杀来。” 君天放皱眉,“皇上,如此是不是太凶险了?” 赵洞庭只道:“纵是凶险,朕也得这么做。现在,不仅仅诸位,还有我大宋飞龙军、蜀中禁军,其实谁又不是出于凶险之地呢?” 他不知道自己身边会不会有元军的间谍。是以,这大帐,他必须留。 君天放见赵洞庭心意已决的模样,虽然担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赵洞庭的性子,他还是颇为了解的。 这事,便就算这么定下基调。 其后,君天放等人离开赵洞庭的大帐,都回往了周围的帐篷里去。 他们的帐篷如众星拱月般将赵洞庭的大帐拱卫在里面。 赵洞庭独坐在大帐内,幽幽叹息,“只希望你能来才好……” 他不惧怕洛陀前来刺杀自己,更担心洛陀会杀去石开济的军营。 虽石开济那里汇聚有将近三万蜀中禁军将士,但以洛陀的修为和秉性,未免不会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来。 当然,这种可能性还是颇小的。毕竟,三万蜀中禁军也不是摆设,纵是极境杀进去,只怕也有可能陨落在里面。 再者说,洛陀要是想这么做,估计也不会等到今日。 赵洞庭并不知道,洛陀其实是因为在和晨一刀厮杀的时候受了内伤,才没有什么动静。 只不过,洛陀现在也的确没有杀去蜀中禁军的军营。 现在的他,早已经越过蜀中禁军大寨,距离赵洞庭扎营的这里都不远了。 不去刺杀石开济,他是担心会因此而打草惊蛇。对自己行刺赵洞庭的计划造成什么变化。 转眼又是夜。 有月。 赵洞庭独坐在自己大帐的顶端上,闭目修行。 忽的感应到旁边有人接近,他睁开眼。果然是柳飘絮。 赵洞庭道:“你快些下去吧,我有种预感,洛陀随时可能会杀到。你呆在我的身边,太凶险了。” 柳飘絮却是微笑道:“我也隐隐中有种感觉,所以我来了。” 她不由分说地在赵洞庭的旁边坐下,“若是洛陀来了,你真遭遇什么不测,我也想在黄泉路上陪着你。” 赵洞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柳飘絮又道:“以前,诸位娘娘她们都能陪着你。唯有我,很难见得找你。现在,就让我多陪陪你,好吗?” 赵洞庭仍没有说话,只是将柳飘絮搂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