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伶闻言,怒极反笑,森然道:
“天理?我吕家就是天理!你胜了吕俜,赢了这世家大比的头名,我不管你,但吕俜就算有千万个理由死,也只能死在我吕家人手里,你……”
说到这,吕伶面色陡然一变,转头看向赵三通和王家主,喝道:
“他是头名?他是替哪家出战?”
赵三通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大笑起来,这二小姐一心以为王家胜了天心岛,过了这许多时间,才回过神来,这天心岛哪里还是王家自有之物,早就被他几人瓜分的一干二净!
眼见终于谈到正题,赵三通微抚长髯,笑道:
“哎呀,光顾着迎接二小姐尊驾,却忘了说正事!这位楚天小友,力败灵宗大法师,斩杀吕家四公子,王家大败亏输,自然不是天心岛新主!二小姐聪慧如此,怎地如此失算?”
吕伶眼中怒火喷张,她拼命要争抢这次来天海琼州的机会,就是要名正言顺地接手天心岛,在这里发展个人势力,以和大姐争斗。
却没想到这王家信誓旦旦,吕俜又有吕钰真护持,却是没能将天心岛争下来!
吕伶目光森然,面沉如霜,死死地盯着王家主,过了许久,猛然怒喝道:
“王二贵,你可知罪!”
王家主圣人之尊,乍听吕伶怒火,也是不由得心里一哆嗦,心中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吕伶眼见王家主不出声响,心中更是火起,还要再骂几句,却听赵三通笑道:
“二贵兄弟,如今天海琼州大势已变,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你王家戴罪之身,首当其冲,此时咱们若不抱成一团,岂不是被外人在头上骑一辈子?”
王家主闻言顿时一愣,看看不住微笑的赵三通,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吕伶,心中一丝灵光顿时闪过,他修为精深,洞若观火,只是一时被吕伶吓住,这才没了主意,如今赵三通一番话将他点醒,霎时已有主意,抬起头来,呵呵一笑道:
“老兄所言极是,先前老兄所提,我王家附议!”
赵三通闻言抚掌大笑,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摒弃前嫌,这中心区域咱们两家一分为二,各占一半,其他的灵田灵矿,咱们也是对半而分,不分彼此,三十年后再来商议,如何?”
王家主也是大笑起来,与赵三通双手紧握,如果不知道先前二人龃龉,还以为是一对亲兄弟一般,连声道:
“好说,好说!咱们天海琼州虽然不如中州,但在三十六州之中也排在前五之位,人杰地灵,天骄辈出,又岂会差到哪里去?老弟先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说了浑话,如今一朝醒悟,还要多谢老兄点醒才是!”
两人一唱一和之间,竟是完全将吕伶视若无物,谈笑间已将天心岛分润完毕,至于什么中州吕家,却是丝毫不放在眼中了。
吕伶见二人模样,哪里不知这两人已然是结成了同盟,再看其他几名圣人家主的样子,也是深有同感,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少了敬畏,多了提防,心中怒火更胜,喝道:
“赵三通,王二贵,我吕家初来天海琼州,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赵三通讶道:
“二小姐哪里话?吕家来天海琼州哪里是来当客人,分明是来当主人来了!咱们这些老家伙们在这地界住的时间久了,不愿意挪窝了,不得已才抱团取暖,可别让人把咱们赶出去才是,二小姐这样说话,却是有些伤人了。”
吕伶听了,只觉心中一团邪火无处发泄,恼火极了,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吕伶此次来天海琼州,只带了古神通一名圣人客卿,若是争斗起来,是一丝机会也无。
但她行事向来霸道嚣张,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却在两名老狐狸这里吃了瘪,心中之怒,自可想象。
眼见吕伶怒不能言,赵三通呵呵一笑,又转向了还未发现的罗、郑、康三家,道:
“三位老弟,如今可是想好了?”
赵三通挟大义质询三位家主,这三大世家实力雄强,各有倚仗,若是日后吕家真的大举来犯,少了这三大世家自然不妙。
只听三人沉默片刻,罗翰学先抱拳道:
“赵老兄,我罗家的天谕岛还算舒适,搬到天心岛来,只怕会水土不服。老兄好意我心领了,若真要来天心岛居住,还是看三十年后再说。”
言语之中,罗翰学已经是将赵三通婉拒了,话音刚落,只见罗翰学和罗浮父子之间眼神相交,罗浮暗暗点头,显然是两人商议之后的结果。
赵三通也不气恼,又转向康如海道:
“如海老弟,你呢?”
康如海一身紫袍,面色枯槁清瘦,但眼睛却极为有神,似乎蕴藏星辰宇宙,听赵三通一问,只是微微一笑道:
“康家向来与世无争,这次来参与世家大比,也只是凑个人头罢了。”
话止于此,康如海态度也十分明了,赵三通呵呵一笑,转向郑池,还未说话,却听郑池冷笑道:
“跟你赵三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