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元作为核心弟子中都排名前五的巨头,在外门大比被楚天当中拂了面子,也只敢撂下狠话,却不敢当面报复。
康俊乃是主持外门大比的内门长老,中意弟子被楚天格杀当场,也只能是忍气吞声,把气撒在高青云的身上,发配高青云去天海城镇守灵石矿。
门规森严如此,景红雨又是个外柔内刚,极有决断之人,被她发现,那还了得?
康俊心思运转极快,却也想不到个合适的理由阻止景红雨。
正想着,景红雨却是先来到了赵吉的身边。
赵吉眼见景红雨看向自己,竟是打了一个哆嗦,他心里有鬼,不敢与景红雨的目光对视,只是喃喃道:
“景……景首座,楚天可是杀了您的座下亲传,您……您明察,您明察……”
景红雨哪里顾得上理他,眼中金芒亮起,两道金光自美目之中陡然射出,直直没入赵吉双眼。
赵吉猛然一怔,脸上神情瞬间凝滞,嘴巴都未来得及闭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副痴傻模样。
片刻过后,景红雨眼中金芒便已经消散,赵吉却是一声不吭,竟然是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眼睛圆睁,再无半点生机。
众人不由得大惊失色,“问心”一式固然神妙无比,却也不是杀人技,这赵吉怎么就死透了?
景红雨面无表情扫过赵吉的尸身,淡淡道:
“他心里有鬼,已经是被吓死了。”
众人都是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心中有鬼,怎么个心中有鬼?
景红雨似笑非笑地看着康俊,开口道:
“康长老,你可有什么说法?”
康俊见赵吉被“问心”活活吓死,早知大势已去,却也不肯就此服输,只是赔笑道:
“红雨首座,原来是赵吉这厮欺上瞒下,连我都被他骗了!我这个带班长老有所失察,在这里向楚天赔个不是,呵呵,呵呵!”
“赔个不是?”景红雨淡淡一笑,“康长老待己以宽,待人以严,果然是为人师表,佩服佩服。好在你那中意弟子死在楚天手里,不然若是拜在你的座下,反倒是不如死了的好。”
康俊一怔,想不到堂堂首座竟然出言嘲讽自己,不由得话音一颤:
“红雨首座,你……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景红雨原本云淡风轻的面色陡然一变,俏脸含煞,分神境强者的气势爆发出来,让在场众人都是感觉心神一滞,胆战心惊!
“什么意思?该上处刑台的不该是楚天,而是你康俊!”
康俊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几乎瘫坐在地上,结结巴巴道:
“我……我不是,我……我没有……都,都是赵……”
康俊一席话未讲完,只听虚空之中又是一阵大笑传来,这笑声楚天熟悉得很,竟又是赵纯元!
“红雨师姐,康长老也只是被赵吉蒙蔽,罪不至死。依我看,小惩大诫,治病救人,才不失我大荒宗门规要义!”
景红雨听了赵纯元此话,也是冷笑一声,道:
“小惩大诫,治病救人?赵纯元,先前楚天犯错,你怎不这么说?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谈门规要义?再者,我和你内门师尊齐长老乃是师兄妹,你不过是核心弟子,也敢叫我师姐?”
赵纯元笑道:
“师姐息怒,过去之事,提它作甚?纯元现在的师尊太吾道人,与师姐当年的师尊太一真人乃是师姐弟,你我之间,自然也是师姐弟的关系。”
景红雨冷声道:
“太吾道人修太上忘情之道,摊上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种,倒也是合适得很!赵纯元,你废话少说,今日的楚天我是保定了,今日的康俊我也是杀定了,执法堂由我当值,哪里轮得到你置喙?”
赵纯元却是语气庄重,道:
“楚天此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无论如何,师姐的亲传弟子也是死在此子手中,那几名执法堂弟子也是伤在他手里,罪名叠在一起,少说也要去思过崖闭门思过至少一年!至于康长老,依照门规,也是罪不至死,就发配到深红炼狱入口,镇守传送阵十年,十年之内不得返回宗门一步!师姐,你看如何?”
赵纯元此言一出,连带着景红雨都是一惊。
此子并未在执法堂中当过差,怎么对这些门规细则都如此熟悉?
他说的这些惩治之举,竟然条条符合门规,就连景红雨都挑不出什么刺来。
发配深红炼狱传送阵,对于门内长老来说已经是除了死和废除修为之外,最重的刑罚。
而思过崖闭门思过一年,用来惩罚楚天,也是合适不过,毕竟楚天因何原因,也确有杀人伤人之事。
景红雨虽不想让赵纯元得意,却也不得不承认赵纯元的提法确有道理,自己若是断然否定,那便失了执法堂的威严公平,思忖一番,只得是点点头道:
“赵纯元,我虽是烦透了你,但你的提法不无道理,那就依如此!楚天,康俊,你二人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