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师娘牌位跑出房间的董庖丁喃喃。
“我怎么总感觉,老头在骗我呢,但我又找不到证据。”
就在这时,月格格领着那娜进来,已经恢复如初的她啐了大师兄一口。
“你不会给他俩偷偷做个亲子鉴定啊。”
董庖丁一喜:“对啊,还是宝贝媳妇聪明。”
那娜又震惊又无语的瞠目结舌。
这怎么可能呢?
葛秋的容貌和五官,像极了葛叔叔和程阿姨的结合体,打死她都不会信,葛秋的身世有问题。
但今天糟糕透了。
她觉得自己完全不被葛秋需要。
正沮丧时,月格格回头看着她:“你们是好朋友?”
那娜小声的嗯,整个人仿佛提不起一丝精神。
“看样子,她瞒了你很多事情。”
那娜苦笑,这正是她感到失落的地方。
但月格格话峰一转:“亲人和亲人之间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朋友,相互尊重才是王道。”
说完她把那娜丢给董庖丁照看,自己施施然然的回了房间。
那娜呆怔在原地,忽然间不喜欢动脑的她想了很多。
厢房里。
葛秋先说上一世的交集,再说身边所有人的成就,以及后来师父死在罗庚的借刀杀人,她为了找到证据给师父报仇,却没想到罗庚丧心病狂,竟然堂而皇之的给她安排车祸,才害得她人死魂归,重生了。
“其实,我并没有恨罗庚杀我,成王败寇,是我输了我得认,但他害死您,我不认。”
董生眼里划过暖意。
“所以你才没有急着来见我,而是想利用十八到二十六的时间空隙,完善自己,填补遗憾?”
葛秋点头:“是这样,但决定让我这样做的,还是您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您说自己不是普通人,而是积攒了两世的知识和经验,所以才能让您在自己热爱的厨艺上,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掌握,还有就是……”
她思索着曾经的只言片语,断断续续说出命运闭环,预期不可控,莫比乌斯环理论等等。
这些都是上辈子的董生,偶尔在聊天时说的东西。
玄而又玄。
但当时的她,只觉得师父想像力丰富,又爱开玩笑,所以从未当真,如今想想,那个时候的师父面对她和师兄,又何偿不是半开玩笑半认真?
以及无人能理解的孤独?
就像现在,如果师父真能预知她会重生,那么当年就不会以讲故事的形式,偶尔说出来,给他添加神秘,又或者说博众一乐了。
事实上,当年的她,也确实觉得师父很睿智很神秘,就像个无敌的小超人老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比如上辈子她是九六年拜的师,到了九九年自己可以独立掌勺,并拿到第一份普通主厨工资时,二师兄就送了她一个当年最昂贵的手机三星六百。
她那时高兴的快要疯掉,特意跑去师父面前炫耀,师父就淡定的说:还是垃圾,等以后出了水果,那才叫真正的手机。
还有就是一起去看某个电影,看完师父总会说,第二部会更好看。
除了这些,师父偶尔还爱哼歌,像什么两只蝴蝶慢慢飞,歌词改了又没唱全,其实都说明,师父是重生的人。
只是那个时候,她无知,也不信,再加上师父从没刻意强调,就造成她认为师父有远见和格外睿智的错觉。
现在认真回想,只觉得唏嘘和孤独。
董生给她倒了杯茶,同样有些唏嘘道:“我上辈子有没有跟你说,我这个人不信命,只信因果?”
“说了。”还不止一次。
葛秋敛了敛神,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部清除掉。
因为说到现在,师父早就相信她了。
只是她不知道,师父到底是从那一年重生回来的。
“是吧,所以这就是,我种在你身上的因,你会来找我,就是果。目前来看,你选择完善自己是正确的,毕竟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不想引起过多的蝴蝶效应,让因果混乱,就应该等到九六年再来找我。”
葛秋苦笑:“那我现在还能装作不认识你吗?”
董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来都来了,还能再装?说吧,你又是因为什么,要提前来找我。”
葛秋同样心中一暖,慢慢说了自己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但她感觉师父并不知道洪拳,但他知道洪门在海外的势力。
一时没忍住,她便直接。
“师父,您到底是那一年重生回去的?”
董生眯起眼,语气幽幽:“我是个老人家了,重生跨度肯定没有你大,几几年来着,我有些记不太清,只记得死之前满大街都是两只蝴蝶。”
葛秋掐着手指算,总算在斑驳的记忆里,估出是零四,零五年。
那就怪不得师父不知道洪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