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妈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叫我小名,像什么董大狗,董狗子,董屁丁,董董董,杂七杂八好多,全怪声怪调,你要乐意,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只求你别叫我全名,行吗?”
体形微胖的董庖丁喝了酒,脸微红,仗着酒壮人胆,不停的和对面女人发牢骚。
而对面的女人,恰好就是正襟而坐,看着又端庄贤淑的月格格。
她穿着土不拉几的蓝机布开领衫,缠了头发又插了簪子,衣服像七十年代,发型像晚清年代,可就这么突兀又落后的打扮,也没损她半分美丽,反而把她衬得更加传统,更加端庄有威严。
只见她不苟言笑的看着董庖丁,默默测量了一下酒瓶里还剩下的酒。
半斤装的二锅头,还剩一杯左右,也就是说,她的新婚丈夫,最多就是半斤的酒量。
就这?
还敢拉着她来罗三家喝酒?
月格格轻哼,神色不动的收回视线,抬起青葱白玉般的手儿,将剩下的酒全倒进了她的酒杯里。
虽然没听到,但心有所感的董庖丁打了个嗝,把手压她酒杯上,又愠怒又不满的逼问:“我说宝,到底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我最讨厌一声不吭的人,难受知道吧!”
“说,董狗子!”
“董屁丁!”
“董董董董董,你挑一个!”
闻着扑面而来的酒味,月格格垮了脸,正要开口训斥,不远处的另一桌,就传来怪笑。
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又套了件灰色西服的男人调侃。
“还董董董董,我特么还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唱的时候故意捏着拳头左右飞舞。
月格格立马一眼瞪过去,就好像戳中了男人心巴。
“你闭嘴,关你什么事!”
男人一愣,兴奋昂然:“哎呦,还是个小辣椒,够劲。”
一拳打在同伴身上,同伴满是调侃,冲着董庖丁喊:“哥们,你行不行啊?”
被奚落的董庖丁也不生气,但有回头望着他们:“干嘛?偷听两口子说话,不道德懂不懂。”
灰西装的男人大笑,故意喊:“懂懂懂,但你媳妇够劲,我们喜欢。”
董庖丁翻白眼:“要你喜欢?”
男人见董庖丁就一人,而他自己这边有四个,便没放眼里的继续调笑:“用啊,怎么不用,这么好看的小媳妇,谁不想亲香一个,哥几个说是不是?”
同伴们应声附和,瞬间全色迷迷的看着月格格了。
月格格恼怒,一巴掌拍桌上,刚要说给我放尊重点,就见董庖丁抄起桌上的酒瓶子,朝着男人便投掷了过去。
“我艹尼玛的,竟然敢调戏劳资媳妇,不要命了是吗?”
咣几,男人眼疾身快,躲开了瓶子,但碰翻了同伴面前的搪瓷盆,剩下的爆肚汁撒了一地。
坐在不远处的葛秋窝起嘴,心想不好,要茬架了。
大师兄,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打他丫的,竟然敢调戏她大嫂子。
果不其然,灰色西服的男人和同伴,蹭蹭的站了起来,嘴里叫嚣着:“嘿!特么给脸不要脸,打!”
董庖丁,抄起椅子:“来呀,打就打,劳资还怕你不成?”
瞬息,桌子椅子还有酒瓶满天飞,一挑四打成了一团。
就这档口,月格格还稳坐钓鱼台,不紧不慢的护着她面前的酒杯。
好像打输打赢,都跟她没关系似的。
被吓着的程秀秀挨了挨葛明朝:“怎么北城还这么乱啊?”
葛明朝唏嘘:“哪不一样?有人就有纷争,大家吃饱没?吃饱咱就走吧,还是回宾馆呆着比较好。”
能在这偶遇大师兄和大嫂子,葛秋哪啥得走,立马看玛纱:“你陪我爸妈先回去吧,我和那娜再呆一会。”
玛纱说好,但程秀秀不同意:“你呆什么呆,都打架了,赶紧跟妈回去。”
葛秋目光追随着董庖丁,以及旁边的大嫂子。
“没事,你们先走,我一会还要去见个人。”
葛明朝知道,她是要去安排落脚的事,便叮嘱了那娜几句,回头就带着程秀秀,还有玛纱先回宾馆了。
就这会功夫,董庖丁和四个街溜子,打翻了三桌的东西,烧烤摊的店老板都跑来拉架了。
饶是一挑四,大师兄也没落下风,但反观灰色西装男,被打得灰头土脸。
只听店老板咆哮:“都特么给我住手,你们四个结完帐赶紧给我滚。”
没讨到便宜,又惊讶董庖丁那么能打的灰色西装男,有些怂了,从地上爬了起来虚张声势。
“特么的,劳资和你们拼了。”
店老板一脚踏碎一根木凳,杀气腾腾的拎着半边椅子腿儿。
“在劳资地盘跟劳资说拼?混哪片的?”
气势汹汹,一看就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