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炮葛秋不擅长。
但反戳脊梁骨,她还是会。
除此之外,她还喜欢有仇当场报,绝不拖第二天。
所以,在那娜优哉游哉,叼着根茅草过来时,她指着程跃便是一句:“这崽种说的话,我听不太懂,麻烦你煽到他说人话为止。”
那娜眼一亮,动手啊,她喜欢。
二话不说,欺身上前,一个扫堂腿就把程跃给放倒了,随后敲麻他的膝盖骨,揪着他的头发,就是啪啪十几个大耳光。
饶是程跃牛高马大,也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十几下,才想到要反抗。
可骂骂咧咧的他,哪里是那娜的对手,几下关节敲,又把人掀翻在地,继续煽。
最后煽到程跃彻底没了脾气,也知道今天翻不了身,才咬牙切齿的求了饶。
“葛秋你好样的,别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咱俩不止百日吧?你竟让人这样打我?”
那娜哦了一声,惊讶的看葛秋。
葛秋示意她别说话,居高临下的望着程跃。
“怎么,硬的不行,就要来软的,这可不像你程跃啊。”
程跃怨毒的甩开那娜,坐在地上看着她。
“好好好,这次我认栽,咱们以后走着瞧。”
说完他要走,葛秋嘲弄的笑了一声。
“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何必总想来找死?”
程跃后背紧绷,朝着路边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如果一开始,你跟我说桥归桥,路归路,我会觉得很好,但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我当狗一样耍着玩,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我对你别下手?”
葛秋呵,她一脸纳闷。
“一开始,从哪开始?程先生,你还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看耍你的是你自己还是我。”
程跃越发的恼羞成怒,但已经重生的他,早就懂得什么叫能曲能伸。
是他还低估了葛秋。
直到人走远。
那娜忍不住好奇:“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他,还是夫妻?”
葛秋强忍恶心:“我脸上这个疤,是坐他的车,出的车祸,他想和我订婚,我没同意。”
那娜张大嘴:“这就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卧槽,他也说得出口?”
葛秋呵呵,不过多解释。
因为有些东西解释不清。
到了人多的地方,曾经那些和善的,熟悉的脸庞,全朝她望了过来。
有的惊讶,有的惋惜,有的鄙夷,又有的厌恶。
总之人生百态尽在眼前。
葛秋视而不见,只关注摆在马路两边的菜摊。
看到有新鲜的山葡萄,就让玛纱过去买两斤。
过一会,又看到有人在卖菱角莲藕,以及莲蓬,就让玛纱再去,却不想卖这些的妇人高声喊:“不卖,想吃找别人买去吧。”
玛纱震惊,问了句为什么?
妇人看着不远处的葛秋:“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把东西卖给不要脸的人,我怕脏了我的东西。”
扶着轮椅的那娜瞪大眼:“卧槽,这特么是有病吧?”
妇人竖着耳朵,立马来劲的朝那娜骂:“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明知是脏东西,还往前靠,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骂着,又口若悬河的朝四周挥手。
“乡亲们,咱们也算是在荛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了,想当年闹饥慌,是谁接济了咱们,让咱们老老小小都活了下来,后来又是谁免费给咱们发种苗,让咱们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候?是靳家啊。”
“可有些人,以为靳家没了长辈,就不择手段的做出了不要脸的事,我呸!还老师的女儿呢,简直不要脸,坏了咱们这边的风水。也是现在社会主义好,要放到以前,这种人打死都不为过。”
“所以我就不卖你怎么样?我放这摆烂摆臭,都不稀罕你的钱,快滚吧,以后别再出来丢人现眼,让我看到,我就见一次骂一次。”
那娜气得脸涨红:“刁民,真是……”
“别说了。”葛秋轻声打断,招回快要气哭的玛纱。
“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虽然没有再碰到义愤填膺的,但几乎所有人都在对她们三个,指指点点。
就有如魔音灌人,想不让人生气都很难。
进了家门,那娜气到抓狂。
“老话说的没错,穷山恶水出刁民,你和靳时忱的事,关他们什么事?要他们来凑热闹?我去叫人砸了他们的摊子。”
葛秋苦笑:“没必要,倒是那人的话让我很吃惊。”
回头问玛纱:“老太太在的时候,靳家以前有经常做善事吗?”
玛纱憋屈的点头:“有,不光善事,老太太在的时候,每年九月九,还会去紫金山放生,再捐一大笔钱让附近的村民禁猎三个月。”
葛秋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近几年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