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出去的时候,民警推着秋宝,葛明朝只感觉万般的痛心和不堪。
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呐喊:他这个爸爸,真没用。
要不是他,哪来今天这样的结果。
心,
千疮百孔。
下午五点,傅伯接到警局电话。
当局长把话说完,他脸上满是泪痕。
“这个傻姑娘,难道就不怕自己名声尽毁吗?”
无心做任何事的米婶追问:“怎么了,是不是小葛?”
“她去警局投案自首,说自己给大少爷投过毒。”
米婶掩面:“怎么这么傻啊,快去告诉大少爷,让他不要让小葛这样了。”
傅伯心情沉重的回到书房。
已经提前知道的靳时忱声音暗哑。
“告诉警局,我不予追究。”
傅伯捏拳:“可是大少爷,这样的话,小葛的名声就全毁了。”
靳时忱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越来越暗沉的沙哑。
如生锈的金属。
“没关系,只是荛城的名声而已,我以后会替她拣回来。”
傅伯顿时一喜。
“大少爷,你想通了?”
靳时忱淡淡:“她说的没错,以我现在的资本,真要和洪拳交恶,很难占到上风,若洪拳再进一步,我会玉石俱焚。”
傅伯心头一跳,自知大少爷说的没错,从而更加心疼葛秋。
“大少爷。”
“出去吧。”
书房再次陷入黑暗。
但没人知道,黑暗里酝酿了多少风暴。
当晚,葛秋和葛明朝回到家中,人还没进门,就见玛纱红着眼睛站在门口。
而她的身边不远处,摆着两个行李箱。
很大。
好像带了她全部家当。
看到葛秋,玛纱哭着扑了过来。
“秋,你不能不要我。”
葛秋心悸,强忍着不要往周围看。
“玛纱你起来。”
“我不起来,除非你说让我留下。”
“可我现在不是他的妻,我没……”
玛纱打断:“不不不,我跟你和大少爷没关系,你忘了吗?在澳门的时候,大少爷就说了,我要想来内地,必须要有你的担保,所以,我是你的人呐。”
葛秋失笑,什么担保不担保,要不是他,哪有玛纱。
玛纱这样,不过就是他授命。
“别说了,你回去吧,替我照顾好他。”最后一句她很小声。
但玛纱固执的摇头:“秋,我不回去,真的不回去,你去哪我就去哪,你相信我,我不是大少爷派来的,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着你。”
“求你了,让我留下来吧。”
葛明朝看着快要被惊动的左邻右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让她起来吧,咱有话去屋里说。”
葛秋很想说没事,反正明天也要四处宣传,还要什么脸呢。
但终究还是随了爸爸的意。
“起来吧。”
玛纱破涕而笑,立马接过轮椅,小心翼翼推着她回到客厅。
随后又快速将自己的行李也拎了进来。
“秋,我们又在一起了,你能醒来真是太好,老天爷保佑。”
看着赤诚的玛纱,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葛秋知道赶不走了。
再加上妈妈没回来,爸爸现在确实搞不定她。
吁了口气:“你和我睡一间屋吧。”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你吃东西了吗?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太硬的东西,要多吃流食。”
葛秋心中一痛,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不麻烦,照顾你我很高兴。”玛纱卷起袖子去忙活。
葛明朝对她也不算陌生,叹了口气:“明天还要去宣传吗?”
“要的,必须要宣传,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葛明朝萎靡:“可爸爸真的很心疼你。”
“心疼不能当饭吃,爸不要多想,一会吃了东西,您就早点睡。”
明天还要去当显眼包。
葛明朝哽咽,随后看着电话。
“我现在去联系你舅舅。”
“好。”
九零年,舅舅家还没有装电话,要想和舅舅通话,就得打到舅舅家附近的公用电话店,也就是私人办的那种,十几台电话,接打都得给钱。
半小时后,舅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是明朝吗?”
“是我,前和啊,秀秀来了没?”
“来了来了,就在我边上,秀秀来。”
程前和把电话转给程秀秀。
“老葛,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葛明朝回头看葛秋。
“出事了,但出的是好事,咱秋宝醒了,不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