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一张国字脸,眉毛稀疏,长得不算好看,但穿着打扮很气派,就像大城市里来的高贵之人。
程秀秀懵了一下:“我们是,你是?”
男人皮笑肉不笑:“我是北城律师所的周敬安,受何琼何太太的委托,特意来见一见二位。”
九零年受港风影响,太多数都很怕律师,还有公安等等,总觉得任何事情,只要牵扯到律师,那就代表着有大事发生,并且还极有可能要进局子。
所以程秀秀和葛明朝同时色变,眼里生出浓浓畏惧,同时在想,会是谁?
该不是葛平安在外面给他们闯什么大祸了吧?
惊慌之下,程秀秀急忙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做律师的,很懂察言观色,有些还精修过心理学,所以周敬安一眼便看到两人的敬畏和慌乱。
这感觉对他来说非常好,他就喜欢高姿态的去辗压普通人,能给他一种莫名的自豪及成就感。
“你们别慌,也不是什么大事,能进去说吗?”
葛明朝强做镇定,站了出来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找我们是因为谁?”
周敬安故意保持着神秘:“不急不急,咱进门再说。”
就这数秒,他从气势上,就已经压制住了葛明朝夫妇。
两人心有忐忑,稳住神的请周敬安进了客厅,又给他端了茶,洗了一盘葡萄。
“谢谢,其实不用这么客气。”
做为男主人,葛明朝陪他坐着道:“刚才你说何琼何太太,她是哪位?我印象里好像不认识。”
周敬安正襟而坐:“是的,您肯定不认识,正确来说何太太也不认识您二位。”
“那她让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周敬安这才清了清嗓子。
“二位是不是有个女儿叫葛秋?”
葛秋?
怎么会后上葛秋?
程秀秀骇的手一抖,惊慌失措的看葛明朝,四目相对,夫妻二人几乎是同时的,以为是葛秋出什么大事了。
因为他们知道葛秋去了香城,山长水远的,又听说香城很乱,出了事他们根本就鞭长莫及。
程秀秀失声:“秋宝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敬安很享受神秘带来的快感,就好像他突然间成了救世主。
当然,这样吓一吓葛家夫妇,也有益他接下来的谈判。
“别慌别慌,她没有出事,正确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葛明朝板了脸,这一起一落的谈话,让他很紧张。
“你有话请直说。”
周敬安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
“是这样的,二位的女儿葛秋,就在今年七月二十号,于澳门圣亚地教堂,于我委托人的儿子靳先生缔结了婚姻事实,出于缔结之前,并未与我的委托人协商,就造成事实而言,我的委托人,很不满意这件事情。”
“这样说,您二位能听明白吗?”
故意绕口,又夹带着大量的委托人,显的很正式,又很装逼,就好像触犯了什么法律条约,所以把葛明朝夫妇,唬的一愣二愣。
“你再说一遍?”程秀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葛明朝到底要清醒些,立马问:“你的意思是,我女儿结婚了,嫁给你的委托人何太太的儿子?”
“没错,但我的委托人很不满意,尤其是七月二十一号,我的委托人知道之后赶往香城,二位的女儿……”
周敬安露出无奈,又惋惜的样子,故意让葛明朝自己体会。
程秀秀身体晃了晃:“你什么意思?”
葛明朝这会到是镇定了,也看出来者不善。
因为他没有忽略周敬安的两次叙述,都在说何太太不满意。
“意思就是二位的女儿,实在有些难以形容,她在我委托人表明身份后,还对我的委托人极不尊敬,嗨,咱国人嘛,还是很讲究尊老爱幼这一套的,还有就是不受父母祝福的婚姻,到最后会得不到幸福,您二位说是不是?”
葛明朝黑了脸:“这不可能,我女儿我从小教育的很好,倘若是你说的这样,那说明你的委托人,定是个极不好相处的人。”
周敬安不慌不忙:“这我不好评判。“
什么不好评判,就是双标。
”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管我的委托人如何不好相处,但她终究是个长辈,其次,我刚刚就说了,二位的女儿,和我委托人的儿子缔结婚姻,并未得到我委托人的同意,也就是说,他们是私下结的婚。”
“这下二位应该是懂了吧,毕竟都是为人父母的,那有不通知父母就私下结婚啊,您说是不是?”
程秀秀瞪大眼:“不,不可能,我家秋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事实就是如此。”周敬安步步紧逼。
“我不信,我要等秋宝回来亲口告诉我。”
“这是应该的。”周敬安接得很顺畅,显然是早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