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金莲,木芙蓉,鲜黄花,木棉花,还有刚从冰库拿出来的洋槐花,一一摆在葛秋面前。
傅管家一脸为难道:“小葛啊,你看这?”
无奈笑笑,见葛秋并无情绪起伏,便试探地解释:“这张家老太太吧,和靳家是世交,以前老祖宗还在时,便和她义结过金兰,所以大少爷从小也叫她奶奶。她人很好,平时就好这一口,你看……”
葛秋笑了笑,拿起一朵黄花将话打断:“傅伯,花类的菜肴,我会的不多,如果想把这些花做好,估计得请个云城的厨师。”
意思就是她不会,你快另请他人吧。
傅管家怔忡,来之前他就没想过葛秋不会,只想着葛秋愿意还是不愿意,毕竟合同摆在那,他没道理要求她给别人做菜。
当然情份除外。
现在猛不丁听到她说不会,傅管家才愕然回神,想起她今年才十八岁了。
“啊,我还以为你会,怪我怪我,那我现在就去回了老太太。”
葛秋微笑,刚目送傅伯离开,就见张怀似笑非笑的依在门口。
“小丑女,刚才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不会,是不想,让我来猜猜,是钱没到位,还是情份没到位。”
葛秋瞬间敛了神色,露出几分厌烦的准备回房,却不想张怀伸手一拦。
“是钱没到位对吧,这样,只要你答应给我奶奶做一桌花宴,我给你一千的辛苦费,如何?”
明显暗藏探究,又不怀好意思的调调,让葛秋更加不耐烦。
但她知道,张怀之所以这副嘴脸,多半是因为靳时忱表白而起,再加上他们从小便养尊处优,骨子有阶级层次,属于正常。
可她就是不想给张家做菜。
因为她心里也有个三六九等,以及喜好偏见,比如说他妹妹张蕊,她就很不喜欢。
“不如何,你给一万我也不做,让开。”
葛秋板着脸,像挥苍蝇似的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进了旁边的房间。
离中午还早,她还能静下心再看会书。
张怀瞪大眼,只觉得不可思议道:“嘿!年纪不大,脾气挺大,既然一万不行,二万如何?”
他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跟钱过不去的人。
顺便也想看看,小丑女的底线在哪,若是一点点钱她就心动,就着实配不上靳时忱,更不配融进他们的圈子。
葛秋在屋里翻白眼,她倒不是清高,而是真的不想给张家做。
所以不管张怀在门外喊到多少,她都当没听见。
张怀从二万,一万一万的往上加,一直加到十万,脸总算黑了下来。
同时也明白到,自己是真把人家给得罪死了。
所以不是钱没位,而就是情份没到位。
“可以可以,这身段放得高,昨天我妹妹无礼任性,我郑重的跟你道歉如何?”
葛秋适可而止地掀了掀眉,这才将门打开,堵在玄关似笑非笑。
“道歉是应该的,为富不仁损福德,但不是你来,而是你妹妹来,不过想着你妹妹那个性子,恐怕也低不下那个头,而我嘛,也不会接受她道歉。”
张怀盯着葛秋的脸,越看越觉得惊奇,这特么的,谁敢说她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分明就是年轻的皮囊下,生着一颗强大的心脏。
而她的强大,还不是恃宠而骄,是有底气和骨气的板正,仿佛容不得任何污浊入她眼。
张怀嘴角抽搐了下:“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给我奶奶做花宴?”
葛秋单身环胸,只手抚额,露出几丝耐人寻味:“为什么是我?天下会做花宴的人多如牛毛,你家老太太喜欢吃,完全可以把食材带回你们江城,相信你们张家的厨师,肯定能做得出来。”
所以咯,为什么是她?
张怀被问到脸上,心里又是一咯噔。
到也不是非她不可,而是刚好事赶事,情赶情,他怕靳时忱看走眼,更怕靳时忱为了她认死理。
所以这样拦着她,多少有些私心,也有点说不出又道不明的小排外。
见他沉默不言,葛秋失去耐心的索性将话挑明:“别来试探我,揣摩我,因为我对你们毫无兴趣,不知道张少爷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圈子不同别硬融,对此我深有体会。”
张怀虎躯一震,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还说得那么冷傲那么通透。
搞得他明明自视高人一等的心理,竟然在她面前生出一丝惭愧来。
真要倒回去几百年,谁还不是个普通人。
张怀难堪的磨了磨牙:“好,你厉害,从现在开始,我会收起所有成见,那么葛小姐,我能麻烦你给我家老太太做一顿花宴吗?”
葛秋盯着他看了很久,以后能不能平等相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一刻,她在张怀这里得到了尊重。
“可以,但花宴做法复杂,中午是肯定不行,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