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忱快速回想了下两人的对话,还有这两天是否有露脸的时机。
最后得出肯定,葛秋不可能认识他。
那么她怎么会对他说,看着给呢?
诧异之下,靳时忱试探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葛秋呵呵,下意识地想说靳大少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自己这辈子和他,还没见过面呢。
顿时神情一凛,赶紧把脱口而出的话改成:“你谁啊?”
随后又为了掩饰,假装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不认识你,但咱俩应该是同事吧?不然,别墅里的人不可能让你送我来医院。”
靳时忱扬眉,只看到她气呼呼地板着脸,于是故意好笑又好气道:“既然你知道我和你是同事,那你还让我看着给?”
“那不是你问我要多少补偿嘛,我自然而然就这么回咯。”
靳时忱哑口无言,合着是他自己漏洞百出,这下该怎么回答呢。
直接告诉她,他就是靳时忱?
下意识的,靳时忱不太想表明身份,主要还是怕自己老板的身份吓着她。
于是,话在嘴边绕了绕,便不动声色道:“我是大少爷的司机,姓黄。”
“哦,黄叔好。”葛秋心里呵呵,脸上却一本正经。
听到被叫叔的靳时忱眉眼轻抽,脱口道:“我长得很老吗?”
“不老,但叫叔不是尊称嘛,那黄哥好。”
葛秋改口改得很快,和之前的呆滞乖巧——判若两人。
瞬间,靳时忱就觉得她不萌了,完全就是古灵精怪,顽皮得很。
再一次哑口无言下,靳时忱想把这事丢给傅管家了,然后看了看外面的雨。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拿伞。”
葛秋呵呵,自然是感觉到他的不耐烦,但她有这么好打发吗?
既然他要隐名埋姓,那她就逼他把赔偿谈妥了。
省得夜长梦多。
不然这打,岂不是白挨。
还会害得她五、六天不能洗头,更不能回家见爸妈。
所以,葛秋快速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他衣角。
“黄哥,你等会儿呗,刚才你不是问我要多少补偿嘛,说明你在靳大少爷身边呆的时间长,也见识多广,不如你帮我想想,到底该要多少合适呀?”
靳时忱被她拽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她手,再听她把话说完,简直都有些无语凝咽。
更仿佛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早知道就不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了。
果然就是个麻烦。
“我不知道。”
眼见他越来越不耐烦,还隐隐有些要翻脸的苗头,葛秋便郁郁地吐了句槽,果然和上辈子一样,性格阴晴不定,又敏感冷漠。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太刚,得顺着来。
刹那间,葛秋撇嘴着仿佛要哭,委屈巴巴。
“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跟傅伯走的时候,我和爸妈说没事,让他们放心,只是去给靳家大少爷做做饭而已,结果才眨眼的功夫,我就被人打了,还打得这么委屈,说不要赔偿吧,是傻。”
“但要赔偿吧,我又不知道要多少,还不敢把这事跟我爸妈朋友说,一是怕他们担心,二是怕他们就不准我去上班了,毕竟我还是挺喜欢做菜的。”
说着说着,葛秋假装特别无助,又心烦意乱地低声抽泣。
“然后今年高考我落榜了,我还想复读一年,再趁这一年,给自己赚一赚将来的学费,这下好了,五、六天不能洗头就算了,靳家大少爷会不会,还因为这件事,反过来把我给辞了呀?”
她故意把话说得颠三倒四,还云山雾绕地摸不着头脑。
以此来充分体现,她还是个小姑娘的人设。
而刚才的坚强,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并没把他当老板来看。
然后,靳时忱就呆了,她在说什么?
而他自己,是不是也太冷漠了一点点,瞬间就让她察觉到了。
还有就是,她爸妈会不准她来上班?
那她不上班,自己吃什么呢?
她做的菜还是很好吃,并很符合他胃口的。
杂七杂八,思绪被她搅乱到乱七八糟,靳时忱感觉理都快要理不清了,沉吟下,索性先解决他认为的第一条。
“一万如何?”
葛秋立马适可而止,停住抽泣的睁大眼。
“如果没有脑震荡,应该是可以吧。”
如果有脑震荡,呵呵,一万可不够,对陈季和陈康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靳时忱理智回笼,抬手看了下时间。
“半小时够了,我去替你拿结果,看一下就知道了。”
去呗,照都照了,肯定得看啊。
待他一走,葛秋好整以暇,勾起一抹鄙夷:“还玩我是司机,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我会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