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垂了垂眼帘,看着势在必得的傅管家,也懒得矫情。
毕竟这也算是送上门的生意。
“可以,但在我家做不太方便。”
付佳急忙要说,那就去我家吧,正好她还没吃够,还想再多吃点。
却不想傅管家比她还要快的接:“我提供地方,还有所有食材,另外,车就在路边。”
葛秋淡笑,干脆的回:“好,您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拿书本。”
付佳见这么快就答应了,好不惋惜的嘟嘴唇,回头朝着傅管家撒娇:“能让我家秋宝多做些吗?”
傅管家笑得腻起:“可以的,只要葛小姐不嫌麻烦。”
付佳瞬间高兴了,嘟囔着那她晚上都要吃手抓饼,还要给爸爸妈妈也带几份回去。
上了傅管家开来的私家车,很快就在荛城国际大酒店停了下来。
付佳惊讶的东问西问,但葛秋却知道,这家酒店是靳家的,目前是四星标准,但要不了多久,便能升到五星。
跟在傅管家身后,往酒店后厨走,付佳捅了捅葛秋。
“没想到靳家这么有钱,连酒店都是他家开的啊。”
葛秋呵呵,随口说了句:“钟鼎之家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傅管家眉峰一挑,心想居然还知道钟鼎之家,不是个不学无术的。
下一秒付佳就好奇问:“什么是钟鼎之家啊?”
葛秋抚额,小声的回她:“钟鸣鼎食。”
付佳恍然大悟:“哦哦,明白了,贵族。”
咳咳,可不就是贵族,据她所知靳家祖上世代高官,要不是在动荡年代行差踏错,远避海外改为经商,只怕现在还是呢。
很快,到了酒店后厨,又在傅管家的安排下,进了靳家的专属小厨房。
还把酒店的总厨叫来配合她。
为了一个手抓饼,整这么大的排场,付佳瞧着都心慌,生怕葛秋没做好,她俩就要在这被人奚落了。
至于葛秋,全程很淡定,仿佛只是跟着亲朋好友,逛了个勉强能入眼的豪华公园。
酒店的总厨叫廖海涛,他听傅管家说完后,便收起惊讶的问葛秋。
“你看需什么食材,我马上叫人送进来。”
葛秋淡淡的说了要面粉、鸡蛋、猪油、小香葱、生菜……以及一些常见的调味品后,便到水笼头面前洗手,准备开工。
廖海涛诧异,心想小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居然不害怕,还有条不紊的跟他要东西,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
难道……做饼是假,靳大少想泡妞才是真?
可泡妞,年龄也未免小了点,手上还是提着课本试卷来的。
啧啧啧,有钱人的世界,凡人果然不懂。
收起杂七杂八的龌龊心思,廖海涛去了外面,很快就亲自把东西送了进来。
可这次进来,就见葛秋神情淡然的穿好了围裙,就站在流理台旁,竟然有几分正儿八经的厨师味道。
廖海涛惊骇过后,又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他到要看看小姑娘能做出一朵什么花来。
葛秋能感觉到廖海涛的轻蔑,但她没往心里去,查看了所有食材后,便沉默不言的动起了手。
此时别说廖海涛想入非非,就是傅管家,也在心里感到不可思议。
数天前,他还仔细查过葛家,不说她家祖宗十八代,就说葛父葛母还有葛秋的成长轨迹,都在他心里装着。
葛家就是荛城普普通通的双职工家庭,虽然父母都是老师,在荛城有些声望,也算是桃李遍天下,但终究是离富,有很大差距的。
就这么一个小门小户出生的女孩,能有什么眼界和气场?
还以为她会像付佳一样战战兢兢,又如履薄冰的频频出错呢,却不想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见她有过什么情绪波动,更甚至连闲话都没几句,仿佛只是来完成任务般的专心致志。
这沉稳的心性,放在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上,傅管家只想说,好难得!
再看她揉面,手法仿佛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刹时廖海涛便正色了起来。
傅管家也在心里惊诧,不由自主的想……
如果,她做的饼,是真好吃,又能让大少爷吃上几口,那回头就让她来靳家小厨房打工,大不了把工资给她开高点,就能一举两得的,完成大少爷交待给他的事了。
简直妙哉妙哉!
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的傅管家,很快就闻到了煎饼香。
而心慌意乱的付佳,也在饼香中松驰了下来,忍不住提醒葛秋:“多做点啊,我和我爸妈还想吃呢。”
一直没说话的葛秋笑:“这里用具齐全,一会给你换个口味,尝尝锅盔要不要?”
“锅盔?什么锅盔?”
“也是一种饼。”
听到她俩说话的廖海涛耸了耸鼻尖,彻底收起所有揣测和轻蔑的搭了句话:“你说的锅盔是不是陕中地区的面食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