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是谢珣第一次对凤妤剥白心意,却是凤妤最受触动的一次。她死里逃生,被一个人用滚烫的情感拥抱,暖化她心中的坚冰。
“你只能喜欢我。”谢珣一锤定音。
“小侯爷就这么自信,若我喜欢旁人呢?”
“这京都城里,谁比我更令你心动?”胸有成竹的从容飞上眉梢,谢珣逆着光的容颜,比漫山遍野的鲜花更绝艳。
“我……”凤妤很想告诉谢珣,在陷入昏迷前一瞬,她最想见到的人,竟是谢珣。在她以为自己生命走到尽头时,想见的人不是姐姐,竟是谢珣。
她喜欢谢珣,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骗过旁人?
“凤妤,三年后,十里红妆,明媒正娶,我言出必行。”谢珣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孔,“相信我。”
凤妤在四月春风里,怦然心动,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期许。
方楚宁和独孤靖是最后出猎场的,文武百官和世家子弟们都在展示自己的猎物,武将收获颇丰。北蛮将领更是独树一帜,远远胜过燕阳的武将们,他们天生属于猎人,哪怕不熟地形,也猎得一大半猎物。
独孤靖所猎更是多到堆积成山,比方楚宁多猎一只狐狸,成了第一日狩猎的头名,无人猎得梅花鹿。建明帝奖赏独孤靖一把霸王弓,甚得独孤靖喜欢。
“小侯爷,你收获如何?”独孤靖挑衅地问。
镇北侯的席面上,只有谢珏和谢珣,镇北侯和谢璋都挂了彩,没有出席晚宴,谢珣看出他的挑衅,淡淡说,“不如九王子勇猛。”
独孤靖神色傲慢,看得燕阳的武将们牙痒痒的,方楚宁压低声音对谢珏说,“听风,这小子耍诈,故意藏了一只狐狸。”
谢珏倒不在意输给,给他倒了一杯酒,独孤靖意不在狩猎。
席面上设了烤架,方楚宁欣赏着歌舞,听旁人议论着北蛮人在狩猎中多么勇猛,特别是文官们,声声赞叹,谢珏和谢珣默不作声,脸色都不好。
方楚宁吊儿郎当地烤着一只肥硕的兔子,肉香四溢,谢珣都有点馋了,“方大哥,赏我一只兔腿。”
“自己烤!”
谢珣暗忖,小气!暖阳去寻一只肥硕的兔子过来,放到烤架上,谢珣就看到方楚宁烤好兔子后,轻巧地拆解骨头和肉,把骨头抽出后,把肉全剔出来放在白瓷盘中,递给谢珏,“听风,尝一尝我的手艺。”
谢珏刚要动筷,谢珣眼明手快,一把抢过盘子,“我饿了,你再给二哥烤一只吧。”
方楚宁支着下巴,似笑非笑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谢珏放下银筷,“幼稚。”
“谢珣,你哥记仇,被整了别喊我救你。”
谢珣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事,“你哪次救过我?说得好像你敢招惹二哥。”
“我救你次数还少?”方楚宁拿过他烤架上的兔子,拿着小刀在最肥硕处划了几刀,抹上酱料,“小没良心的。”
“你自己听听,你心虚吗?你在二哥面前软得像棉花,大家都看不起你,是不是啊,各位。”谢珣朝年轻武将那两桌寻求认同。
几人哄堂大笑,谢珏冷淡地看过去,本来想应和几句的武将们噤若寒蝉,低头吃肉,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一群怂货。”
武将们腹诽,侯爷都怕二公子,谁敢惹他。
方楚宁极其迷恋谢珏的偏爱,懒洋洋地喝着酒,“明天狩猎,我们比一比。”
“好啊!”
谢珣性子和方楚宁相似,独占欲强烈,控制欲旺盛,又爱孔雀开屏,只要凑在一起就爱雄竟,谢珣在宁州时只要没事就会找方楚宁比试。
谢珏小酌两杯,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对面独孤靖身上,方楚宁笑意淡了两分,他不喜欢谢珏的目光放在旁人身上,仇人都不行!
独孤靖不配!
方楚宁素来放肆惯了,哪怕在建明帝面前也未曾收敛,“九王子,你和二公子曾以三万红纱甲为赌注,不知道九王子想赌什么?”
谢珣也想知道,在西岩山狩猎这么好的时机,独孤靖怎么会错过呢?
建明帝和太子等人也看向独孤靖,武将们更是激动万分,这三万红纱甲的事是他们一直觊觎的,就等着独孤靖主动提起。
独孤靖起身,“梅花鹿既在林中,我和二公子就以梅花鹿为赌约,谁猎到梅花鹿,谁是赢家,如何?”
谢珏手指转着酒杯,“可。”
谢珣略有不安,“你要二哥和你在林中一对一狩猎?”
“二公子怕了?”火光映得独孤靖的面容凌厉逼人,他语气挑衅,引来北蛮人的嘲笑,仿佛谢珏不敢和他一对一在林中较量。
谢珏喝了三杯酒,脸颊浮起薄红,像是一尊没有表情的玉雕。他正要说话,方楚宁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倏然起身,“你和谢珏一对一在林中狩猎,谁知道你在猎谢珏,还是梅花鹿?和谈第一条就要谢珏的命,谁要放他和你单挑?”
建明帝也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