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硕大赌场回荡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更没有先前红衣少妇那贪婪中带着得意与有恃无恐的声音。
有的,只是两张苍白的俏脸。
“哗啦啦,哗啦啦”
姜祁见没人说话,便自顾自的摇动骰盅,沉闷的哗啦啦声响如同敲击在二女的心头。
“啪。”
红衣少妇顾不得规矩,双手握住了姜祁拿着骰盅的手,苍白的脸上勉强带上一抹讨好的笑容。
“客人,这一把我们不接,为了弥补您的损失,刚刚那位客人押上的所有东西,都会还给他,请您谅解!”
红衣少妇笑的谄媚,大眼睛里带着湿漉漉的哀求,祈望着姜祁能够手下留情。
然而,在红衣少妇绝望的神色中,那戴着深蓝傩面的客人只是看着她。
黑漆漆的眼洞中,是一抹戏谑的光。
那握着骰盅的手,缓缓的抬起。
在二女绝望的神色中,客人的骰盅抬了起来。
“哗啦啦啦啦啦!!!!”
无数的骰子从骰盅里冒了出来,就好像一条瀑布一般,源源不断,连绵不绝。
骰子从骰盅里涌出来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直到入目满地都是骰子!
每一个,都是猩红的六点!
已经不用去数一共有多少点了,因为谁都知道,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该你了。”
姜祁抬起眸子,看向眼前抖如筛糠的红衣少妇。
“规矩是你们定的,我遵守了你们的规矩,别让我失望。”
沙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那深蓝的傩面内,从那黑漆漆的眼洞中,透出两道猩红的光。
“客客人!我我们”
红衣少妇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那属于庄家的,没有打开的骰盅。
在那猩红眸子的压迫下,她缓缓的,颤巍巍的把手伸向那倒扣的骰盅。
而后缓缓的掀开。
“哗啦啦”
上千枚骰子从庄家的骰盅里冒了出来,很快就铺满了大半个台面。
但是,差距显而易见。
这是早就被所有人预料到的一幕。
“呵”
一片沉默中,沙哑的冷笑是那般的清晰。
红衣少妇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脸色苍白的不像是活人。
根据规矩,赢家通吃。
而以往赢家往往是庄家,因为庄家的筹码是碾压客人的。
但现在,攻守异形了。
“你们,坏了规矩。”
姜祁呵呵笑着,说道:“没有拿出比我更多的筹码,甚至连一成都没有。”
“怎么办?”
短短的三个字,让红衣少妇如遭雷击。
“我我.”
红衣少妇依旧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方才掀开骰盅的动作,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
姜祁慢条斯理的拿起桌子上属于蜀山掌门的物件,头也不回的扔了过去。
“多谢前辈!”
蜀山掌门松了一口气,将这些蜀山宝物收了起来。
不是他嗜赌,也不是上头,而是这赌场是强制性的,进来就要赌,不然,只能够生生的耗死在这里。
想要出去?
不可能。
所以,蜀山掌门只能够选择搏一把。
最后的结果证明,散户永远不要想从庄家的手里占便宜,除非你有碾压整个赌场的资本。
蜀山掌门没有,但姜祁有。
短刀,十八子,龟甲,盘龙佩。
一件比一件珍贵,一件比一件神秘,一件比一件强横。
四件宝物押上去,远远的超出了赌场的资本。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把我赢的筹码给我。”
姜祁对着红衣少妇摊开手掌。
其实这个赌场大致上就是一个霸王条款,一切都在向着庄家,也就是甲方。
但合同再怎么离谱,只要签了就要遵守。
只不过原本这些霸王条款是用来让客人不逃单的,现在成了庄家脖子上的断头台。
“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一阵大笑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一个身材富态,穿着一身员外服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
一边走,一边对着客人抱拳行礼。
“鄙人是这间下山虎赌场的老板。”
员外笑呵呵的拱手行礼,道:“诸位有礼,有礼。”
“筹码。”
姜祁抬眼睛都欠奉,只是沙哑着声音说道。
员外的笑容僵硬了许多,但还是笑呵呵的道:“鄙人贱名沈万三,不知这位客人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