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这算什么?
养蛊吗?
夏晖惊了,在他原本的猜想中,渊鬼族或许只是上神一个失败实验的产物,为了遮蔽自己的过失,所以选择了将之封印。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上神消亡,封印弱化,最后叫渊鬼族逃出生天。
至于为何魍魉之渊也在天神王城之中,完全可以理解为那个实验本就是在这里面进行,打算寻求一个新的突破方向。
结果,完全是他多想了,把在末日降临时选择保存子民的上神幻想成了无私的救世主。也因此不曾去想,对方身为握有绝对权力上位者心中的阴暗面。
但转念一想,似乎他并没有资格对此批判。因为在灭世浩劫降临前,类似选择牺牲百万人,拯救一亿人的做法,从大局而言并无过错。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上神不应该对沦为试验品的牺牲者,隐瞒这一点。
“一派胡言!”
还是渡蒙打破了沉寂,破口大骂,若不是碧溪雅阻拦,恐怕已经冲上去将合铭述撕成碎片了。
而作为现任领袖的莲塔则冷静许多,但还是轻轻摇头。
“为什么,上神不直接告诉我们这一点?其实,就算明说,我们也会答应的……”
“因为,在他们眼里,你们是筹码,是奴仆。不需要自己的思考,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做事就行。为了避免可能的麻烦,也不希望有任何一点反抗,所以上神一族选择了隐瞒。”
合铭述在冷笑,曾经的他在研究各种古遗迹之时,也被记载中表面的辉煌文明所震慑。但随着更多的隐情被挖掘出来,他再一次明白了一点。
历史,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
在随着时间流逝,见证者不断逝去,再加上掌权者的打压,后人对于曾经发生的一切将逐渐模糊,最后普遍接受了被篡改的过去。
但就算如此,仍旧有反抗者们顶着高压,一代又一代将被被埋藏的黑暗罪证,不断传承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在当初明知可能发生意外之时,他还是进入了天神王城。也是为何,在已经隐隐猜到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协助圣翼族。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位时空旅者应该为自己所得能力,付出的代价。对于那些勇于与命运抗衡的种族,应有的尊敬。
渡蒙愣住了,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上神就是一切,拯救了他曾经的族群,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耀感。也因此,他接受了这个任务,在这空间中守护着一代代翼人族。
虽然心中再是不愿相信,可是显然,在场的众人中其余所有都开始认同了。
“那有没有可能,一劳永逸地结束这场争斗?比如说,让渊鬼族转化回翼人族?”
话出口时,夏晖其实自己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就算是这个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测的异世界,物种的演变也没道理在短时间内完成。
但是,万一存在可能呢?
奈何,这就是奢望。
摇了摇头,合铭述瘫倒:“没可能的,种魔之匣的转变不可逆。渊鬼族就是渊鬼族,魔君就是魔君。”
“也就是说,不将渊鬼族、魔君乃至种魔之匣彻底毁灭,我们不可能结束这一场漫长的战役?”
“是的。”
点头的同时,合铭述眼神越加凝重。
“而且现在,那个灵魂体失去了宿主,它回到种魔之匣,还有蒂佩安被囚禁在那边。下一步渊鬼族会怎么行动,不好说。但我想,一定会更加凶残。很可能,下一役就是最后的决战了。”
“那么,以你的认知与理解,可否存在除了正面击溃对面以外的方法,能够化解这一场命运被上神选定的死局?”
终于,莲塔承认了合铭述讲述的真相。
嘴角微微一挽,合铭述笑道:“看样子,你是决定反抗那个命运了。”
“我依旧尊重当年拯救我的上神,也会好好完成当年被交代的任务。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骗局,一场试炼,那么我会赢到最后,通过这场试炼证明给当年的决策者看,他们的决定是何等错误!”
此言一出,渡蒙与碧溪雅都有些惊了,在莲塔的身上,隐隐有一种超越了前两任领袖的风范。
夏晖沉声道:“能追求两全其美之事少之甚少,既然没有和解的余地,那就彻底击跨他们,毁灭他们。至于如何灭绝渊鬼族,是不是摧毁种魔之匣就可以了?”
“应该是的,而且……”
话到嘴边,合铭述欲言又止。
“怎么?我们都已经接受了你说的真相,还有什么好不可吐露的?”
“其实,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不管是对魔君还渊鬼族,让他们服从的命令都源自种魔之匣的掌控。既然那玩意是由上神打造,并且支配的,是否存在一种可能,我们可以修改其中的命令?”
闻言,夏晖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让渊鬼族不再本能地以翼人族为敌?”
“这种事,真的做得到吗?”
碧溪雅惊得合不拢嘴,毕竟两族的战争持续了太漫长的时间。
对此,莲塔却是保留意见。
“如果可以做到,那就试一试。如果不行,还是将种魔之匣毁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