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二人赶在中午前回了沈家村。
几十斤的米面是放在牛车上拉回来的,多交了两个铜板完全不累人。
而程溪手里提着的铁疙瘩同样也占了一个位置,这是她趁着小姑子去绣坊交活儿时去打铁铺里取的,其余四个放在了空间里。
一路上,沈星琪望着这个被称之为“火炉”的东西好奇不已。
“嫂子,冬日烧炭为什么不用火盆?”
“火盆烧炭很容易引起一氧化碳中毒......就是憋死自己。”
“用火盆时需要开窗,原来是因为怕被憋着?”
“对。”
“可是这火炉和火盆有什么区别呢?”
“火炉是将燃烧的炭火封闭在里面,只需要安装一个铁皮就可以把炭火燃烧后的空气导出去。”
除去铁炉,程溪还定制了几个直径约为十厘米的铁皮。
得亏古代人打铁的手艺好,不然还真弄不出来这导管。不过铁皮容易导热,铁管外面还需要绑个绝缘物避免烫伤。
两人下了牛车往家赶,发现不少人围着沈家小声议论。
透过人群,程溪看到了一辆豪华座驾。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隐隐有浮光流动,帷幔两侧长长的流苏分别垂着一块翠绿的玉佩。
一个字,壕!
怪不得引来沈家村大半儿的妇人,就连前世见惯了排场的她都忍不住叹一句壕无人性!
“星罗家的回来啦?你家里来客人啦!”
“是个长得俊俏的小公子呢,看起来气派极了!”
“对对,身后还跟着个小厮,一瞧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
豪华马车,大户人家,俊俏公子,这配置她熟啊!
难道是那个得了红眼病的人渣?
细想又不大可能,如果她的记忆没错的话,那姓周的马车没这么骚包!
“几位婶子可是吃过午饭了?”
“啊对对,我锅里还煮着粥呢!”
程溪笑眯眯的送走一众人,踏进家门时就见一道宝蓝色身影正围着干活的沈星罗上蹿下跳。
“星罗星罗,原来你在家经常玩泥巴!”
“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门怎么开,是做什么的?咦咦这又是什么,什么?!竟然是莲藕!我的天啊,原来蒜是长在地里的!”
“......”
这是哪里来的小天真!
“夫君,家里来客人了?”
程溪侧头询问,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这傻子谁”几个大字。
沈星罗此时正被烦得青筋直跳,恨不得把手里的红砖拍到对方的脑门上。
“嫂子!你是星罗娶的新妇是不是?”
小天真整理了下宝蓝色锦服,双手一合朝她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
“在下秦铮,是星罗的同窗好友,今日特来拜会。”
“秦公子。”
程溪正疑惑他怎么这时候找来,人家自己就巴拉巴拉全给交代了。
“自乡试过后我便乘船南下,得知星罗出事之后立马赶了回来,不知二位成亲,还请嫂子不要见怪。”
说罢,他哀怨的看了沈星罗一眼。
“咱们同窗三载,你成亲这么大的事竟然不给我发喜帖?害我错过了最重要的日子!”
众人:“......”
什么叫你错过了最重要的日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
程溪指了指厨房,“你们聊,我去做饭?”
“有劳娘子。”
沈星罗把板砖塞进秦铮怀里,“帮忙干活。”
“可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
***
厨房里,沈星琪负责帮厨。
程溪从她的口中得知了秦铮的家庭背景。
秦家是皇商,大燕朝第一首富,还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女儿,妥妥的家里有钱背后有权。
秦铮是秦家家主小儿子的独子,下任家主是他的大伯,而秦铮的父亲则是接手了临安府的几个铺子。
“所以秦铮是秦家嫡系,但没有继承权?”
“对。”
“他读书怎么样?”
“秦公子是此次乡试的经魁呢!”
“!”
敢情他还是个卷王?
程溪惊呆了!
“不过我听哥哥说过秦公子无意入朝为官,此次乡试过后他就南下了,放榜那日都不曾回来过。”
程溪木了,这还是个淡泊名利的卷王。
中午的饭菜因为有客很是丰盛。
红烧肉,糖醋排骨,盐焗手撕鸡,两个清炒蔬菜,冬瓜排骨汤,道道都是出自程溪之手,由于加了空间里的耗油,鲜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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