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沈珠要羞辱他吧!
乌善琪虽听沈珠来吩咐,夜中回到家中将事情与哥哥说了,她哥乌善武没啥反应,大大咧咧道:“既然女郎都这么说了,你就这样做呗。”
“她待你也很不错,你去看看,那家的贴身侍女晚上还能出府来回家休息的?”
乌善琪看了面前好似没长脑子的乌善武,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翻一个白眼给她哥哥看。
乌善武看见了乌善琪的白眼,搁下喝水的破碗,伸出手来就拧了乌善琪好一下耳朵,拧的少女捂住耳朵叫嚷起来。
乌善武这才满意哼道:“小毛头,叫你对兄长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乌善琪恨不得长长了指甲去挠他的脸,又嚷道:“我才不是小毛头!都说了,不许叫我毛毛了!”
她捂住酸痛的耳垂,坐在那椅子,忽而低头垂眸来,口中喃喃地说“不对。”
不对。
什么不对?
乌善武问道:“什么不对?”
乌善琪摇头,没同他说,她恍惚间想起沈珠和沈漠的往来,虽然亲昵些,但绝非是兄妹之间的感觉,那形容不上来...
她摇摇头来,同乌善武继续说之前的事情,“我不是不想帮女郎的忙,只是怕这件事会惹怒将军。”
“谁家郎君会因为妹妹给自己找个夫人生气的,你只管去做就好了,这样也能洗清将军同女郎的那些传闻。”
传闻。
一张嘴害死人。
乌善琪忽而问乌善武道:“怎么没人讲咱们两的不是?”
乌善武哈哈大笑道:“咱们两个一穷二白的,又没有别人需要的东西,别人干嘛把招子放咱们身上?”
话虽如此,乌善琪还是犹豫了两天,才去给沈珠找了媒人,那媒人是金城有名的金嘴巧嘴,手中握着一大帮郎君与女郎的八字拜帖。
沈珠不信这个,听人家说的天花乱坠,最后只叫人送来画像,依照画像来选人。
她很自然便道:“若是八字再合,若瞧不对眼,那岂不是白白一场?”
可这样倾国绝色的美人说这样的话,众人心里总是要想,那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踏进这家家门来呢?
但总有爱慕将军或者指望着将门庇护的,一下子便收罗来许多张画像。
沈珠的手指从那些画像上年轻漂亮的脸慢慢游走而过,她看着她们,想到以后就会有一个人取而代之,守在沈漠身边。
她会理所应当享受沈漠的一切,生儿育女,等许多年过去,沈珠曾经对沈漠的救命之恩,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珠喉头一滚。
她迟钝而又不情愿的想到自己心里这抵触是因为什么。
也许,也许...
窗外传来脚步声,沈珠干脆道:“将这些画像全收起来吧。”
马东君走进来的时候,正巧看着乌善琪带着那一堆画卷出门去,只是掉了一个,又被她捡起来。
是个年轻女郎的画像,上面还写了名字和八字...
马东君走进门来,不动声色问沈珠道:“这几日在忙什么?不见你来捕海司了。”
沈珠这才想起来百忙中到底忘了什么事情,忙同马东君告饶,请她不要记在心上,自己一定会早些抽空出来,日日都去。
只是要忙好眼前的事情。
马东君便道:“你是在替你哥哥相看女郎吗?”
沈珠也不怕别人知道,只点点头。
马东君道:“...找来找去,那些人也没有个了解,到时候引进门来,若是不好,岂不是要生出乱子?”
她手指间绞在一起,似乎有自己的心思。
沈珠看出来了,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迷糊,什么也看不出来,有时候又有些惊人的敏锐来,什么都能看出来,就连自己并不想要看出来的,都会看出来。
沈珠不想直接伤人,纠结一番才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仔细想过,觉得还是不要害人家家女郎了。”
“哥哥不想相看,我非要替他相看,这就是拿这无辜女郎做我和他之间的筏子,到时候谁也不快活。”
马东君道:“...是这个道理。”
沈珠心头反而因为这句话而轻快了些,本来就是这样的道理,与其说惹沈漠不快来...
马东君又道:“若是你哥哥自己喜欢,岂不是好极了?”
她并没有往后退一步的意思,反倒是往前来了一步,沈珠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为马东君救过她的命,因为马东君和她一同做酒曲,香料和捕海司。
她们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又何必因为沈漠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不必要的分歧呢?
沈珠道:“那确实好极了。”
马东君将账本搬过来,要沈珠去对,只是她自己反倒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午后,沈珠喝一口乌善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