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下了?”中年人说着,眯起眼睛,警惕起来,“赖某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情,能和谈还是和谈好,争斗起来,谁也保证不了高下生死,先生若觉得不好,还可以商量。” “此前在下的同伴已与足下说过,若足下生活不便,可以赠一两银子,足下又为何不愿?” “一两太少,在长京不够一月房钱。” “原来如此……” “还请先生把话说清。” “足下只是求财,在下也愿意给个机会。若是足下反悔了,到县衙说清即可。”宋游说道,“若是足下对我有了杀心,另当别论。” “那就看先生本事了!” “有缘再会。” 宋游说完便已迈开了脚步。 三花猫放下爪子,转头瞪一眼中年人,便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吴女侠亦是追了上去。 走过街角,她才小声问道: “怎么样?” “有点道行。” “有点道行是什么意思?伱能斗得过他吗?”吴女侠紧跟着他,声音压得很低,“要是拿不准别逞强,还是我去找他麻烦,这种江湖术士,我也见识过了不少,花里胡哨的,一刀下去,脑袋该掉还是掉。” “不出意外的话,过些天他就会找到县衙来,把事情说清楚。” “不出意外?所以还是有意外。” “万事皆有意外。” “什么意思?” “不太好讲。”宋游说得认真,“不过我伏龙观传人行走天下,很少遇到这种意外。” “这么有信心?” “一点点。” “你不是说他有些道行吗?” “只有一点。” “他还说你也有些道行呢。” “他乱说的。” “是这样哦!”吴女侠点了点头,“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他?我和你一起。” “不必去了。” “什么意思?” “我已找过他了。” “……” 吴女侠脚步一顿,愣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斗法已经开始了。 随即便是感到新奇,觉得这种修行、玄门中人的争斗就是与江湖上的武人不一样,连带着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上前追问细节,想长些见识。 …… 中年人站在原地,盯着那个方向,眉头紧皱。 那年轻道人似是很有自信。 当然了,方才几句交谈,他也不曾露怯——无论本事如何,行走江湖,若是气势弱于人了,那就先败了几分。 气势是万万不可以少的。 那年轻道人应当也是这样。 收回目光,往街上走。 一边走一边将手伸进衣袖里,从里头拿出一个大约两指宽、不到巴掌长的木头小人,仔细看了看,见其没有别的异样,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随手将之丢到了街角,脚步不停。 此乃他的替身。 也是他最了不得的本事。 有此替身,除非对方是用法术将他烧成灰,或是用刀子把他的头砍下来,此外无论做些什么手脚,都能转移到替身上去。 如此应当安然无恙了。 回到自己找的临时住处,歇息下来,但也时刻警惕,不敢掉以轻心。 躺在木板上,心中不禁胡思乱想—— 有时突然发狠,想去找那二人麻烦,将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独吞二十两银子,想来起码能在长京生活半年,算是站住脚跟了。但很快又觉得为了二十两造了杀孽挺划不来,又听说最近长京对这类事情查得很严,还是最好不要如此。 有时突然后悔,觉得当时该再给点台阶,少拿一点,说不定对方就同意了,哪至于现在多了个仇人不说,还得提心吊胆,觉都睡不安稳。 有时又后悔之前没有先下手为强,做点什么,以至于现在被动得很。 渐渐到了下午,又到了晚上。 中间只吃了个胡饼。 不知是想得太多,还是没吃饭饿得,居然一直到深夜都没睡着。 若有人在他房中,便能看见,此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而为睡不着而紧皱眉头,时而又强自把眉头展开,努力放松,想要入睡。 可无论怎么着,他就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