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霖潇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震惊。 “你要活的干什么?” “咱们家也有地牢?!” 停了一下,霖潇说:“你是小的你先说。” “我要活的是因为白烟可以告诉我更多关于星回的证据,”我快速的说完,然后转向他:“请问您呢?” “……每个人的府里都会有地牢,就看里面关不关人而已,”霖潇用同样的语速说完,然后瞪着我:“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君晔在他们府 “行,那就扯平了,”我说:“我不问你地牢,你也别问我其他的东西,我们现在可以愉快的去看瑾川抓住的人质了吗?” “可以。” 瑾川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和霖潇之间的对话。 霖潇府里的地牢和君晔府里的地牢其实不太一样。霖潇府里的地牢透着一种从来没有用过的崭新的感觉,说实在的,它的存在和地窖差不多,因为我下到地牢的第一时间闻到的不是阴暗潮湿的气息。而是一股酱菜的味道。 霖潇告诉我,这里从来没有关过人,白烟是第一个“住户”。 “那她应该感到荣幸。”我冷冷的说。 昏暗的光线照着最里面的那间牢房地上的一团黑影,头发就像枯柴一样披散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要不是那微弱的起伏,我真的不相信那是个活人。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白烟,是她将我陷害进君晔的地牢,然后趾高气昂的站在我的面前,和现在这个形销骨立一脸恍惚。头发散乱,半张脸已经不成人形的,甚至看不出性别的……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瑾川不客气的敲了敲牢房的门。 上的影子颤抖了一下,然后那一堆乱糟糟头发的部位慢慢抬了起来。呆滞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看了我半天,突然认出了我。 “你!是你!” 我平静的点点头说:“对,是我,看你这个状态,逃亡的日子不好过吧。” 她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猛的坐起身,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掩饰般的将自己的头发往那半张已经毁掉的脸上拨了一下。 当被毁掉的脸挡住的时候,她像是找回了一些勇气,昂起头,居然还能疾言厉色的对我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不是也犯了事,被瑾川抓起来了?” 我都忍不住要笑了,她真是恨我恨到骨子里,这个时候都不盼着点我好。 “你的消息不太灵通啊,”可惜我一点都不生气,说:“你难道不知道吗?以前那个可以被你这种人都任意搓扁揉圆的驸马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霖潇大人的独生女,霖家的嫡女。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但是以你的身份,现在不配叫我的……还是称呼我为霖小姐吧。” 她直接就愣住了。 “你说……你是谁的女儿?”她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种冷宫出身,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可能是——” 我现在突然理解了那些审判官员,在面对犯人的痛骂和侮辱的时候,为什么能做到那么平静。 因为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 没等我说什么,霖潇突然向前了一步。地牢漆黑,他刚刚一直隐在阴影中,白烟应该是没有看见。 但是当霖潇出现的那一瞬间,白烟立马就认出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的表情。 霖潇冷冷的看着她,像看着地上的一滩泥一般:“你这种奴仆,这个地步了,还在口出狂言——怎么,另外半张脸也不想要了吗?” 白烟浑身抖了一下。 我突然有些好奇了,霖潇到底是怎么收拾她的,能让白烟这种人怕成这样。 “不过,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向你炫耀我的身世的,”我说:“现在所有人都要杀你,包括你以前的旧主子,啊,星回应该是最想让你死的——” “你胡说!” 白烟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抬头对我喊道:“我家主子只是暂时被蒙蔽了心而已,不可能抛弃我的!她说过,我是最忠心的仆人,我们俩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这个身份,可以对我挑拨离间,我们俩的关系不是你可以挑拨离间的。” 她的意志是这么坚决,语气是这么肯定。 我都有点怜悯她了。 “你知道为什么她也想让你死吗?”我说:“因为关于她妹妹的事情,她说只有你知道。” 白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就像死人一样苍白,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了很久,才颤抖的声音说:“……你怎么会知道关于……” “哦,当然是因为她自己说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