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亲爹啊。 没等我说什么,瑾川父母的马车也停在我们府门口,霖潇认出来了,连忙上前,和他们寒暄了几句。 将军和将军夫人虽然神色有些焦急,但还是表现的比较平静。 但我却有些等不住。 “父亲,我们没有谈崩,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说:“奶奶在吗?” 霖潇有些疑惑,但是他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瑾川,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说道:“瑾川,你这脸色怎么这样差?” “瑾川中了毒,而且是慢性毒,”我快速的说:“他家医师说或许可以通过血分析出是什么毒,但是他说这个毒比较罕见,他可能没什么把握,我就想到奶奶见多识广,或许见过——所以我带他来让奶奶看。” 将军和将军夫人连忙说:“实在是事情紧急,这才不得不打扰老夫人,还望见谅。” 霖潇脸色变得肃穆起来,他也没再说什么,打了个手势,让门口的侍卫将将军府的马车牵走,然后带着我们急匆匆入府,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老夫人的院子在府的最边上,那小丫头正在院中修剪树枝,见我们这么一大帮人来,脸上呈现出惊讶的表情。 “去和老夫人说有急事,”霖潇言简意赅的说:“让老夫人带了她的银针,还有验毒的那一套工具出来。” 小丫头人小,但很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然后请我们进了老夫人房子旁边的一个小房子,然后迅速的去房中请老夫人。 我们进了那小房间。 房子中有淡淡的药草香气,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老夫人原来除了制香,平时真的会研究药草。 “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掀帘进来,将军和将军夫人连忙起身同他打招呼,老夫人微笑着同他们回礼,然后迅速将目光放在了瑾川的身上。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老夫人看了一眼就发觉瑾川的脸色不对,她指了指桌子示意瑾川坐在那里,然后将手放在脉枕上,然后她将手指搭在瑾川的脉搏上,等她诊完了两只手的脉,很快就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只玉碗来。 “你放出一些血到这碗里来,不要太多。”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拿出银针,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排放满了小瓷瓶的架子,从里面挑出一个贴着标签的小瓷瓶来。 瑾川很利落的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下。 血很快滴入玉碗中。 老夫人将那小瓷瓶打开,将里面的粉末混入血液中,然后等了一会,将银针探入。 银针拿出来时,针尖果然呈现出了黑色。 是毒。 将军和将军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急切的盯着老夫人。 “我刚刚诊你的脉,其实已经心里猜出了你中了什么毒,用这个药粉只是验证是不是那个毒而已,”老夫人说:“果然是这个。” “敢问老夫人,我中的是什么毒?”瑾川问道。 “这种毒来自于一种草药,我曾在游历的时候见过,名叫‘朔月’,由于习性喜温,所以在焰国并不常见,据说是生在悬崖上,开白色小花,”老夫人说:“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这个草药能清热解毒,尤其对于误服下‘合欢散’的人有奇效。” 我有些不明白,这么说瑾川中的也不算毒,是一种正常的草药吗? 老夫人像是看出我们心中所想,接着说道:“它要清热解毒必须要晒干碾碎才行,新鲜的‘朔月’榨成汁却是一种慢性毒药,误食会导致失眠,健忘,身体乏力……” 我和瑾川对视了一眼,果然如此。 “……其实对于毫无武功的人来而言,伤害并不大,顶多只会身体乏力而已,”老夫人说:“但对于习武之人,尤其是对于功夫高的人来说,这种药可以慢慢散去习武之人的功力,对于武将来说是一种比较歹毒的药物。” 果然! 这种药可以说是专门下给瑾川的,若是给寻常人,比如说像我这样的人,它可能都算不上什么毒药,对我的效果可能跟助眠的香薰差别不大,但对于瑾川这种武功高强的大将军来说…… 瑾川和我的脸色都变了。 “岂有此理!” 将军气的脸色铁青,狠狠的一锤桌子。将军夫人虽然也脸色苍白,但还是拉了一把将军,略带恳求的看着老夫人,说:“老夫人,你能帮他解毒的吧?” 老夫人慢慢的点点头,笑了一下。 “这是自然。” 这么一说,我们就放心了许多。 “敢问老夫人,这草药生长于何处?”瑾川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