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被阿臻问了几句话,她将铁矿山里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然后阿臻命谢小怜将她送出书房。 “何伴伴,你怎么看?”阿臻问。 “以老奴看,秋娘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安怀仁这个人……心思缜密,不可能让秋娘知道更多的事情。”何顺说道。 “没错,安怀仁对秋娘完全是私人报复……我前些日子暗查,倒是没查到药引子源头。是不是药引子和铁矿两件事完全没关系,只是巧合?”谢小怜揣度道。 阿臻紧闭双唇,想了想,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麦苗姐姐先是被范仕杰的家仆强制入京,又被掳。药引子都是一些孩子,掳她干什么?她又不像秋娘和安怀仁有个人恩怨在里头。还有,我当时恍惚听到,掳她的人说是接的私活。” 谢小怜说道:“拐你们的人都死了,我去查看了,正好能对上五具尸体。所以到底是谁掳的田麦苗倒不好说,依我说最大可能就是范夫人。我听说当年范夫人对田麦苗母女俩极其苛刻,逼走她们俩。万一田麦苗成为王妃,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范夫人,有这种担心才下手是有可能的。” 阿臻不吭声。 想想也有道理。 过了一会,说道:“麦苗姐姐这次得罪了范仕杰和镇国府……” “少爷,老奴打听了,那范仕杰巴结康王,要送个王妃给他,康王却对此事不甚热络。范仕杰和镇国府有您护着,不敢对田麦苗怎么样。”何顺说道。 “派人看着些。”阿臻说。 “已经安排了。”谢小怜说道。 阿臻点头。 “另外,铁矿这事怎么样了。”阿臻继续问。 “上头已经接到铁矿消息了,就看派谁来了。”谢小怜说道。 “咳咳咳……”阿臻咳嗽起来。 “少爷,您还是先喝药吧。”何顺捧起药碗。 阿臻没有不耐烦,乖乖的一口喝下去。 他的咳嗽已经好多了,一天咳个两回,张大夫说再喝两天药就好了。 何顺很欣慰。 “少爷,要不要让小圆宝陪你玩?她还在后头吃果子呢” 谈完了正事,何顺提到小福圆。 阿臻笑笑说:“我去找她。” 何顺伺候阿臻出书房,刚踏出门,张婶就凑过来说:“何管家,对面白老爷上门说找您有点事,我请他在厅里坐着了。” 阿臻看了何顺一眼。 何顺不知道白木板找他何事,匆匆去了。 “……何管家,有个事想拜托您帮忙。”白木板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事?白老哥不用客气,您尽管说就是。”何顺谦逊地道。 乡里人能有什么大事,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请求,何顺都会答应。 这不是人家的闺女,把自家少爷拿捏的死死的吗。 为了少爷,他自然对小福圆的爹笑脸相迎,有求必应。 “是这样,我家老三要和麦苗姑娘议亲,想请您给保个媒,您看?”白木板喜气洋洋的说道。 没想到是这样大的喜事。 何顺喜笑颜开,心下又有几分感动。 这才当邻居几天,白家议亲这样大的事,居然能想到他。 “恭喜了白老哥。”何顺喜滋滋的说道。 “您能让我给小三哥保媒,这样大的喜事,是我的荣幸。小三哥和麦苗是我当年的救命恩人,论理来说,我应该答应,只是……” 白木板听到“只是”,心下一沉,但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本来嘛,请人家保媒就很突兀了,人家不答应也在情理之中。 何顺不答应,他在找村长就是了。 “何管家不方便的话,我也能理解。您管着这么大宅子,啥都得您操心,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就上了门。”白木板颇为歉意的说道。 何顺哪是不方便啊,也不是不情愿。 主要是他有难言之隐。 他知道民间保媒都希望有个好彩头,保媒的人最好是父母子女俱在的全福人。 他一个身体无父无母无家的残缺人,只怕不妥。 “不是不方便。我是觉得有更合适的人。”何顺说道,“我给白大哥推荐一个人,他再适合不过了。” “谁?”白木板问。 “县令大人刘鸿。”何顺说道。 白木板心里想,可真能想,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