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宝宝饿了。 小福圆扭了扭身子,眼巴巴的望向甄氏,嘬了嘬小嘴。 这是她饿了的标准动作,甄氏立马et到! “哎呦,小乖乖,这就给你吃。”甄氏把小福圆抱在怀里,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谢春桃看到小姑子饿了,也跟着心疼。她起身,把炉子上温着的羊奶取出来,麻利地倒进水囊里,拧紧“奶嘴”,递给甄氏。 不得不感慨劳动人民的智慧。 为了让小福圆方便喝奶,不被呛到。白木板买了水囊,用羊皮烫熟后固定成奶嘴形状,二者结合完美改造出一只奶瓶出来。 甄氏接过水囊版奶瓶,熟练地把奶嘴放到小福圆嘴边。小福圆一把含住奶嘴,狠狠吮吸。 现在家里有两头奶羊,一头是大鱼换的,一头是夏清荷送的。两只羊轮换着挤奶,把小福圆养的白白胖胖。 一家子美滋滋的围观小福圆喝奶。 白木板拿小闺女和眼前臭小子们小时形象做对比,还是闺女好,喝奶都那样好看,年画娃娃一样粉雕玉琢。 小福圆喝完奶,嘴巴松开奶嘴,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瞧瞧那个。 “咿咿呀呀……”也许是吃饱了,粉团子满足且欢快的说着大家听不懂的婴儿语言。 “……没来得及给妹妹买东西,这一两银子给妹妹做件衣裳吧。”白二壮掏出自己这个月的束脩递给白老太太。 本来他每月束脩是二两银子,但用其中一两银子给家里买了碳和木柴。 “让你娘帮你妹子收着。”白老太太没接,朝甄氏示意。 甄氏接过银子。 一旁坐着的尤金桂,脸瞬间拉了下来。 她还没有新衣裳穿呢,怎么不想着她。 不想着自家媳妇肚子里的闺女,倒上杆子巴结别人的闺女。 看来娘说的对,必须找个机会分家。 就凭她男人一个月二两银子,就能在镇上赁个不错的院子。甩掉老白家这群扯后腿的人,夫妻俩关起门过日子多美。 白二壮看到尤金桂垮下的脸,眼神暗了暗。 “爹,娘,我的工钱给二郎抓药了,等我下次回来在给妹妹带礼物。”白三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头。 他没提的是,他刚从学徒出师,买药的钱都是预支的。 “你刚出师,哪里有多余闲钱,你有那个心就行了。二郎的病是咱家头等大事,不给你妹妹买礼物又有什么关系。” 甄氏满脸心疼的看向白老三。 白老三打小就聪明,比他二哥记性还好。当年家里咬牙将他送去私塾念书,他读了几年便不愿读了,说不是那块料,去了漆器铺子当学徒。甄氏想到三儿子打杂时磨了一手的血泡就心疼,三儿懂事,哪里不是读书的料,他是见不得家里穷。 一听到老三开了工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家儿子,白大壮和谢春桃满脸感动。 “三弟,你能想到二郎,大哥给你说声谢谢了。”白大壮拍了拍白三壮的肩膀。 三弟也是少年郎,小小年纪在漆器铺子里风里来雨里去,不知吃了多少苦。说起来他这个做大哥的无比愧疚,没本事撑起整个家,才让三弟小小年纪被迫营生。 “你们兄弟之间说啥谢,寒碜人吗不是?你整天里里外外的忙,地里的活计一个不落下,平时还要上山打柴下山担水的,照你这样说,难不成我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老婆子还得感谢你。”白老太太本想宽慰白老大,一出口就是刻薄的话。 怎么滴,她就这样,爱咋想咋想,她就看不惯一大家子谢来谢去的。白老二和白老三读书时,还不都是老大上山挖药材卖的钱? “你奶说的对,兄弟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谢就太生分了。”白木板补充。 白大壮憨厚的点头。 谢春桃心潮涌动,她知道太婆婆和公公之所以这样说,是怕他们夫妻俩心里有压力。二郎的病确实拖累家里很多年,从前老二每月的银子一大半给二郎抓药,惹得尤金桂时常在背后抱怨。现在老三刚出师,赚的银子又几乎全部投到二郎的病上去了。 谢春桃对婆家心存感激。 从前她回娘家,闺中那些姐妹们都说她嫁的不好,婆家一穷二白。 谢春桃却不那样想,老白家穷是穷了点,但家风正,不磋磨儿媳妇,对瘫在床的孩子都极尽宠爱。 要知道,许多人家,对残了没用的孩子重则丢弃,轻则只给一口饭吊着。 像老白家这样把家底子都用来给二郎抓药的人家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