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圆再次睁开眼睛。 “小姑姑醒了。”二郎拍着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姑是咱家第一好看的人!” 谢春桃第一次看清醒着的小姑子,觉得自家儿子形容的太保守了些,何止老白家啊,满村也找不到那样漂亮的小姑娘。 “可不咋地,小姑比画上的娃娃还要好看。”谢春桃想着形容词,“娘,你看小姑的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一样。睫毛怎地那样浓,像一把小扇子似得,是柳叶眉,弯弯的,又黑又密,长大了都不用画眉;还有这皮肤,给嫩鸡蛋一样,怎么那么白……” 谢春桃越夸越感慨,小姑子真是小仙女一样,一点没有村姑的气质。 她不由地羡慕婆婆,要是自己以后也能生个闺女就好了。 “还有这耳垂肉肉的,哎呀,娘,你看小姑右耳垂上有颗痣呢,村里老一辈人说耳垂有痣是富贵命。” 谢春桃有了新发现,喜滋滋地一通夸。 “什么富贵不富贵的,那都是虚的,我只希望她健康平安就行。” 村里人要是知道小福圆一出生就死了娘,恐怕又是另一说法。甄氏想,一定要保住这个秘密。 “对了,娘,小姑取名了吗?”谢春桃问道。 “取了,大名叫白福圆,小名叫圆圆。” “福圆,这名字好,幸福美满团圆。” 谢春桃边说,边笑吟吟的掖了掖小福圆的包被。 小福圆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年轻妇人看起来和娘亲一样和善,是个好人,不由地吐了吐舌头。 “哎呦,小姑姑是不是饿了呀。”一旁的二郎惊道。 谢春桃发愁地问甄氏:“娘,只给小姑喝米汤行吗?” 她在村里借米面时,听闻白老太太在赊产仔的母羊。母羊哪是那么好赊的?家里就几户人家有羊,母羊宝贝的给眼珠子一样,那都是留着产仔生钱的,卖都不会轻易卖,别说赊了。 甄氏叹息一声,从旁边火炉上温着的水盆里拿出羊奶。婆婆出门好一会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只怕是没有赊到母羊。 这瓶羊奶喝完,只能靠小米粥养活了。 小福圆本来不饿,看到甄氏拿着羊奶瓶子,立马就觉得饿了。 不过,听到自己以后喝不到奶了,就无限委屈,扁了扁嘴,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弥漫上一层水雾。 看到小福圆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委委屈屈欲哭未哭的表情,甄氏和谢春桃一颗心差点碎了。 这谁看了不心疼。 谢春桃拍了拍心窝,扭身道:“哎呦,受不了了!不行!我去村里奶孩子的人家,讨一碗奶给小姑喝。” 为了老白家第一个女孩儿,厚着脸皮豁出去吧,谢春桃风风火火地朝村里有奶的人家冲去。 甄氏把小福圆搂在怀里,喂她喝下剩下的羊奶,心疼的不要不要地。 以后真让小闺女喝米汤,想想就要心疼的掉泪。 只恨当时没多接点绣坊的活。 甄氏正伤心自责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整个神树村都沸腾了,乌泱泱的人朝老白家的破院子涌来。 他们还是头回见到有人在村头的河里能捞出那么多鱼。 白木板乐呵呵地在前头开道,手里攥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装了好几条大鱼。大鱼活蹦乱跳着,雪白的鱼鳞迎着阳光晃花了人的眼。 紧跟白木板后头的是白大壮,只见他手里也拎着一个大木桶。 同样的,他的木桶里也是活蹦乱跳的大鱼。 最拉风的是走在白大壮身侧的白大郎。白大郎怀里紧紧抱着一条大鲤鱼,这条鲤鱼是一尾耀眼红色锦鲤,乖乖的躺在白大郎怀里,嘴巴一翕一合,成精了一样。 那么多年,村里人在河里捞来捞去,都没有捞到过红色锦鲤。 这老白家这是走运了啊。 落后几步的是白招妹。 白招妹两手端着木盆,木盆里是一尾尾草鱼,鱼尾巴甩动着,溅了一地雪水。 白招妹年纪还小,情绪比他爹和大哥更加外放,一张小脸激动地通红,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 就连小萝卜头白三郎,怀里也抱着一条大白鲢。 神树村何曾见过这种壮观景象啊! 那么多鱼,那么大那么肥,别说在河里抓过,连见还是头一回。村头的河里到底哪里冒出那么多鱼啊,就有人的心思活泛起来,钻出围观的人群,回家拿着网兜就朝河边窜。当然,他们费力地捞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