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怎么也没想到,她那边事态得到了缓解,可是京城中,太子的境地却越来越艰难。 此时,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里,都是太子殿下与丞相勾结,传播时疫的传言。 “你知道吗?这个瘟疫最早是太子传到京城的,后来被丞相大人到处传播的。”一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提到。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太子和丞相都感染过,何况他们有钱,可以买最好的药材来治。”说话的这个人义愤填膺,口水都喷到了前面。 中年男人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现在太子也不管了,丞相大人也跑了,把我们这些贫苦的百姓丢下不管了。” “是啊,那些达官贵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一个中年女人应声和道,眼珠子却偷偷地瞄向那个中年男人。 二人的目光一触及,便迅速转开头去。 百姓里有几个人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太子也极力救我们呀,还给我们送来方子,还送药呢!” “你真蠢,若不是太子把疫病带到京城,我们怎么可能会传染?他是救我们不错,但是他也是罪魁祸首啊!” “对对,说得对!” 很快,百姓义愤填膺,纷纷声讨起太子和丞相。 太子听到了风声,心下郁闷不已,思索一番后,他决定派桑奇去查一查流言的来源。 想要堵住流言的传播,只能先从源头抓起。 卫瑜的心思越发懒散了,人也越发无精打采了。 时不时请病假,借故不上朝。 桑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由安抚道:“太子殿下,您可要宽心啊。” “我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只是当下心里不舒服而已。”卫瑜坦坦荡荡地说道:“为何会传出这个流言?总归有人是第一个这样说的吧?桑奇,查!” 不久,桑奇带回了查到的结果。 “果然又是三皇子卫珙!”太子卫瑜有些生气:“父皇已经把宠爱都给他了,可他还是不知足!” 他气愤地拍案而起,但是一想到父皇对他的无视,又郁闷不已。 他的难受,他的无可奈何,被桑奇看在眼里,急在心底,想说几句话去安慰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所幸,沈阿娇的书信寄过来了。 卫瑜一看到娟秀小巧的字,心里的燥热突然就熄灭了。 他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端正地坐好,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一直读到信的末尾,“人间朝暮,敬颂秋安。” 他的脸舒展开来,拿着书信,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景致。 此刻,风在吹,叶子沙沙作响,鸟叫蝉鸣,这一切的声音,听在耳里,竟是那般舒畅。 自从陈遇安亲自去临城借粮,沈阿娇的心始终悬在空中。 一天,两天,三天,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一阵马匹的嘶叫声从太守府门外传来。 下人打开门一看,是陈遇安。 赶紧把他迎了进去,并速速通知了沈阿娇。 沈阿娇原本洗漱完毕,脱了鞋袜,正待上床就寝的,听到消息,来不及换衣服,披了件外袍,赤着脚,就要向外奔去。 银杏见状,急红了眼:“小姐,使不得,使不得,穿上鞋子换件衣服再出去吧,千万不能着凉。” “哎!”沈阿娇顾不上理会她,装作没听见,便要冲出去,可是还是被银杏拦住了。 “银杏!”沈阿娇顿了顿脚,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她只能老老实实地穿上了鞋子,被银杏简单地打扮了一番后,便迫不及待去了会客厅。 却见陈遇安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他满脸憔悴,眼底是肉眼可见的黑色,一路风尘仆仆,彻夜兼程,只是为了早点回来,看一眼沈阿娇。 二人目光对视,皆是一愣。 明明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明的情愫。 陈遇安轻咳了一声,艰难地笑笑,脸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子。 这个不寻常的举动,被沈阿娇看到眼里。她脸色一变,心也猛然一沉。 来不及细想,她一手捋起陈遇安的袖子,却见手臂处有两处乌青,想了想她又撩起他的裤腿,有擦伤。 “这,这是怎么了?”她急冲冲地问道:“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受伤了呢?” 陈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