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她睁开了眼,却发现天竟然已经大亮。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只是这次,为什么自己的手脚有些酸痛。 “你醒了!”头顶上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却如同一记响雷劈在她的头上。 她懵懂地抬起头来,正对着陈遇安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就像无底洞,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你你你……”她蓦然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低头一看,自己正窝在他的怀里,他的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一只手。 这是什么情况? 她顿时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向床下爬去。 但是由于长时间睡一个姿势,“唉呦”一声,她的手脚僵硬抽筋,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倒去。 陈遇安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捞住她,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拽,她又倒在他的怀里了。 “你想去哪里?”男人温柔似水的声音又响起来。 这不可能,这哪里是她认识的陈遇安?那个整天面色如霜,对她冷言冷语,从来没有好脸色的陈遇安呢? 沈阿娇定了定神,吞吞吐吐地说道:“你病好了?” “嗯。” “那我就放心了。”她结结巴巴的说完,就想起来离开这里。 “你现在还不能走,外面都是御林军,我们俩得同时出去给他们看看。” 陈遇安一本正经地说着,沈阿娇觉得有道理。 随即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小声地说道:“你不能先放开我,我要起来。” “哦,我忘记了。”陈遇安轻快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一松手,沈阿娇便一骨碌爬下床。 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的,简单的梳洗一下就可以。 陈遇安则懒洋洋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等她梳洗完毕,陈遇安却突然发话:“帮我束发。” “哎?” 沈阿娇不经意地看向他,却见他的脸别向他处,耳朵却渐渐的红了起来。 她无力的在内心小小地挣扎了一会儿:“既然要出去,肯定是要梳妆整齐。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 陈遇安心口一松,规规矩矩坐在铜镜前。 沈阿娇拿起牛角梳,梳着他那墨色瀑布般的长发。 思绪却飘向了府外的御林军。 陈遇安的病好了,这场风波应该也会结束了吧。 “你在想什么?”陈遇安冷不丁地问道,沈阿娇将心中所想告诉了他。 陈遇安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很简单,我来处理。” 门外陈锋的敲门声响起。 他的头发还没梳完,沈阿娇加快了速度。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陈遇安温柔地看着铜镜里的沈阿娇,笑吟吟的说着。 “真是要命,干嘛露出这种微笑?”沈阿娇暗自腹诽。 陈锋第二次在门口催促了。 沈阿娇麻利地将头发束好,陈遇安居然左右端详了一番。 “我还是在屏风后面去吧!万一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不方便听呢!”不等陈遇安开口,沈阿娇自顾自地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她在屏风后面听得一清二楚,直到陈锋走了,听到关上房门的声音,她才探出身子来。 陈遇安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沈阿娇一怔,不明白是何意思。 男人牵着她的手,举了举,笑着说道:“我们俩人要一起出去,给那些人看看,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沈阿娇恍然大悟,只能默认不作声。 陈遇安牵着她那柔弱无骨的手,那份丝滑如锦缎的感觉让他的心暖暖的。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沈阿娇很久以来,都是对他冷冰冰,有时眼神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恨意。 可是现在,她乖乖地让自己牵手,丝毫没有反对,这一点,陈遇安很是开心。 两人手牵手走出丞相府大门,便一眼瞧见一群官兵在门口围得严丝合缝,个个严阵以待。 “果真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啊!”沈阿娇不禁呢喃着,手却被用力捏了捏。 她抬头看了身边的男人,只见他朝她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动了动嘴唇。 “别怕,有我!”沈阿娇读懂了他的唇形,不知怎的,明明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仇人,但现在却偏偏对他升起了一股依赖。 这样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