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皇帝一听见三皇子要觐见,就有些头疼。 不是这个儿子闹腾,实在是他每次带来的消息总是让自己心惊肉跳。 “让他进来吧!”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对王公公说道。 果然,又被皇帝预料到了。 “父皇,丞相大人身染时疫,已经很久不上朝了。” 皇帝点点头,附合道:“我知道。” 卫珙意外地抬起头。 他原以为陈遇安得了时疫这件事,是瞒着父皇的。 “陈爱卿在生病的第一天,就向朕写了奏折,想在家养病。” 卫珙假装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说:“虽然他在家养病,与太子可是走得很近啊。” 皇帝眉毛一挑,眼晴里射出两道寒光。 他盯着三皇子不语,卫珙低头拜了一个礼后,动也不敢动一下。 从他眼角可以瞥见皇帝仍在伫立在他的面前,顿时他的冷汗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半晌,皇帝的声音响起,低沉缓慢,却带着一丝不耐与暴躁。 “父皇明鉴。众所周知,沈将军的嫡女沈阿娇是陈大人的夫人。虽然沈阿娇对外宣称他们二人已经和离,但是陈大人却从未承认。” 皇帝已经将不耐烦明显地表现在脸上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有事启奏,无事就可以走了。” “这次陈大人身患时疫,沈阿娇却第一时间来府里照顾,听说一连十几天,二人同床共枕,势必也会染上时疫。” “而且父皇也看见了,那沈阿娇与太子走得很近……倘若她与陈遇安双双得了时疫,那么太子会如何呢?” “太子年轻,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果将难以预料啊!” 卫珙滔滔不绝,这次机会难得,如果能一举板倒沈阿娇,陈遇安和太子,那可就太好了。 皇帝的眉头越锁越紧,眼眸里暗色深沉,像是乌云滚滚,顷刻间就会来一场瓢泼大雨。 这样就够了。 卫珙看到父皇的脸色,心中暗自窃喜。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沈阿娇,陈遇安,你们两个人就在阴间继前缘吧!” 皇帝在思索许久后,终于开口了。 “传联旨意,派人将丞相府团团围住,若是里面传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就一把火烧了府邸。” “是!”三皇子欣喜若狂,眉眼间全是笑意森森。 很快,丞相府在御林军的重重包围下,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陈锋几次想外出采购药材,都被御林军拦住。 不得已,去求沈阿娇。 此时,陈遇安已好一大半,但沈阿娇几次把脉,发现他的身体里始终有一股邪火在四处乱窜,似乎想早点找到突破口,冲出他的身体。 这一点,让沈阿娇大惑不解。 按理说,时疫并不难治,只要找准病根来源,对症下药,便可痊愈。 但陈遇安过了十几天,只能说好了一大半,他的身体里的那股邪火不破,恐怕还会再影响身体,引起不适感,比如像上次那样,睡着了还抱着沈阿娇的手说着“别走。” 沈阿娇冥思苦想,重新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了陈锋。 却从陈锋的口中得知,皇上派人包围了丞相府,不让任何人随便进去。 就算陈锋是几次出去中药铺子,都要被多次审查,层层上报。 沈阿娇不免心浮气躁起来。 “这个皇帝老儿,如此行事,真是气死人了。” 陈遇安反而比她要淡定许多,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他与沈阿娇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心中时常会涌起一丝丝莫名的情愫。 现在看到沈阿娇急得在家里团团转,他反倒不急了,还能抽空开个玩笑。 “皇帝这是想让我们和好呢!”他的眸子一闪一闪,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闭嘴!”沈阿娇气得恨不得上去狠狠地踩他一脚,或者去找块抹布将他的嘴堵上。 这几天这货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沈家急得团团转。 女儿去照顾陈遇安,他们也是事后才得知,而且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得知的,那时,沈家还在满大街地寻找失踪的沈家嫡女沈阿娇呢。 原本盼着等陈遇安好了,女儿就能回来了。 可是现在御林军团团包围住丞相府,自己的女儿却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