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虽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但周身散着冷冽寒意,似乎下一刻就可以瞬间将冒犯他的人击成碎片。
“失手”的小丫鬟匍匐在地,连磕头都要拼尽全力,全身瑟瑟发抖,牙齿也不停地打战,磕头声轻重不一,足见身子已经着实不受控制。
此刻,三皇子面上的怒气并不是很明显,然而大家都知道,这对于多数情况下都是无甚表情的,对外界变幻没有过多表达的三皇子而言,已经是愤怒到了一定程度。
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宁晓涛在旁边,丝毫没有过来劝解和解围的意思。
整个男宾部这边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都心照不宣在等着。来二皇子府上赴宴的人,非富即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十有八九是二皇子皇子要给三皇子难堪。
而三皇子肯定是不想轻易的认栽。
但是至于如何不认,怎么样跟二皇子掰扯这个事情,就不是他们所能掺和的了。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尽管但凡能到这里来的,皇亲贵胄也好,世家公子也罢,都不是什么小鬼儿,但是也不能够轻易的掺和到皇子们的纷争之中去。
于是这个局面就诡异的僵持着。
“哈哈哈!”几个干巴巴的笑声从边上迅速地传过来,二皇子府的张管家,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小跑着,过来连连向三皇子告罪道,
“三殿下,三殿下,实,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这个丫鬟是属下,属下管教不力。您身子金贵,大人大量,千万,千万别,别被这个不知礼数的奴才气坏了身子!烦请殿下随奴才来,奴才为您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这个时候儿可千万别着凉,您的贵体如果要是再受了什么风寒,老奴的脑袋保住保不住不要紧,怕是我们二殿下会心疼的。殿下请!”
然而,三皇子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略抬手制止了管家的絮叨。
接着,只听到一声清冽的声音,缓缓升起,只是这语气比初春的冷风还要冷上几分,
“你去跟二皇兄说,这个丫鬟我要了。”
“啥?”管家有点懵。
宁晓涛上前一步,站在管家的面前,挡住了管家直勾勾盯着三皇子的三角眼。
“把这个丫鬟交给我,我找人来教导教导她规矩,然后过一阵呢,让你们二皇子府看到一个懂礼数知进退的好丫鬟。还有,如果这个丫鬟是你们的家生子的话,就把他们全家的身契也都给三殿下拿来,总不能让人家骨肉分离,咱们三殿下可不是那般黑心烂肠之人!想来,二殿下和三殿下兄弟情深,不会是舍不得吧?”
管家被眼前的一身红衣的俊美男子再次险些晃花了眼,一时间脑子都不好使了!
这是什么情况?
宁晓涛一双烁烁闪耀的桃花眼又微微眯起,森然地瞪着管家道,
“哦,我明白了!定是你想让这个丫鬟故意弄湿三殿下的衣衫,然后趁殿下更换衣衫之时,再派人去勾引殿下!哦,不对,不对,你还要在客房内放上一些迷香之类的,让殿下落入你的圈套!为的是败坏殿下的名声!”
管家吓得“扑通”也跟着丫鬟一起跪倒,大呼“冤枉”。
这还不算,管家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
“宁公子,可别吓唬小人啊!小人可不敢陷害三殿下啊!这就是个误会啊!宁公子,如果您不相信,一会儿,您陪着三殿下一起去更衣!”
宁晓涛不屑地嗤笑一声,皱眉道,
“怎么,还想将本公子也一网打尽?”
管家此刻已经汗如雨下,连连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又是磕头,
“公子慎言,公子慎言啊!”
三皇子是皇上心尖子上的,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他肯定活不到明日了!
宁晓涛还是自顾自地道,
“哦!我知晓了!定是你看上了殿下的玉佩!想趁殿下神思恍惚之际,窃走殿下的玉佩!哼哼,你倒是识货,这枚玉佩世间独此一份。你胃口还真不小!你也不怕撑死!殿下,他觊觎您的这块玉佩,您看怎么处置?”
管家,“……”
我觊觎玉佩?玉佩跟我有毛线关系!
你也说了,这玉佩世上独一无二,问题是我能拿它换钱是咋的?
可是宁晓涛言之凿凿,管家又无力反驳。当然,反驳也不好使。
李宓和周彪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
众人发现,这个宁晓涛强词夺理的做派,天马行空的思路,一般人还真跟不上!
三皇子看向宁晓涛,淡淡地道,
“随你!”
三皇子自己都不觉得,但是周围的人都听得出来,语气瞬间柔和许多。
宁晓涛拾起一根筷子,轻轻敲打着管家的头道,
“听着!这个丫鬟洒了殿下一身,肯定有错!可是,煮茶的,烧水的,添柴火的,刷碗的,都脱不开干系!这些人的卖身契还有他们一家子的卖身契,统统送到三皇子府!否则,就治你个不敬皇子的罪!到时候,哼哼!”
宁晓涛的筷子在管家的脖子上敲了敲,又上下蹭了蹭!
管家只好苦着脸陪笑!
知道三皇子和这个宁晓涛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