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和冀忞先后出现不适,令冀鋆立刻想到有可能是“葡涟”复发,或者,是自己和忞儿在不经意间又中了什么毒。
这次,冀鋆不敢在淮安候府露出端倪,冀忞嗜睡,她便在次日自己醒后,用各种方法让冀忞醒来,什么凉水,针刺,甚至让麦冬使劲掐冀忞的胳膊内侧。
还好,冀忞是“嗜睡”,还没有到“昏睡”,甚至“昏迷”的程度。
弄醒冀忞之后,冀鋆带着冀忞大摇大摆出淮安候府,直奔“好邻居”而去。
马车里,海棠见到迷迷糊糊的冀忞,担忧地问冀鋆,
“大小姐,是不是洪相林给您和小小姐下了毒?我们搬离淮安候府吧?或者直接住在店里?”
冀鋆摇头,
“我不确定是不是洪相林,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可见对手很是难缠,即使不在淮安候府,在别的地方也不能保证我们不被人下手。”
海棠不语,以无心对有心,实在是防不胜防。
也罢,这次,两位小姐发现情况不对后,佯装无事,立刻到“好邻居”。
桓世子悄悄带了了乔装改扮的郎中为两位小姐诊治,也说并无大碍。
潘婶看了两位小姐情况,也没有发现有危及性命的地方。只要不是特别严重,慢慢调理,麻烦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淮安候府里,洪相林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来浑圆的大胖脸瘦下去后,如今看着不那么圆,而是真的有了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样子。
五官也明晰起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还不算小,越看越有神采!
这副相貌,越看越耐看!
我咋就长得这么好!
难道这就是天降大任的前兆?
苏瑾终于忍不住将洪相林身世的秘密告诉了他。
洪相林先是错愕,接着是震惊,最后是狂喜!
从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侯爷的庶子,变成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国公爷的庶子……
不,或者说是外室子,或者算是私生子,那又怎样?那也是国公爷的血脉!
何况,如今的陈国公陈拙鑫就是庶子!
庶子可以继承爵位,外室子,私生子就不能有所作为?
洪相林欣喜之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立刻去认爹!
陈拙鑫,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不让他认祖归宗,也总会保证他富贵荣华!
洪相林在这一年里屡次受挫,已经不那么雄心壮志。
如今,洪相林已经知道应该低头弯腰,自己无功名,无功勋。出身又不高,“父亲”洪培菊也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飞黄腾达,封侯拜相的事情,就别想了。
但是,不管自己的爹是谁,做个家财丰厚的勋贵子弟,还是能够办到的。
但是,目前看,洪培菊是不可能帮他实现这个心愿了。
洪培菊自己手里都不是特别的宽裕,虽然花钱不至于精打细算,但是跟花钱如流水的气派比起来,还差很远。
洪相林仔细想想,最容易实现的目标就是,陈拙鑫帮他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老丈人,最好有钱又有权。
但是鉴于洪相林此前的名声太差,洪相林知道,除非自己现在立刻堂堂正正地进了陈国公府,成为陈拙鑫正式认可,且陈国公府认可的儿子,否则,处境不会有什么改变。
陈拙鑫又不可能为了他压着人家嫁女儿。
那么一段时间,洪相林就在恍恍惚惚中,一时唉声叹气,一时手舞足蹈。搞得恪吉居里的两个姨娘和丫鬟小厮们都以为这位相林少爷“魔怔”了。
那一日,宝茳回府,“恰巧”遇到了洪相林。
洪相林对这个姐姐没有什么感情。
此前宝茳来投奔淮安侯府,洪相林明里暗里没少嘲笑宝茳是来打秋风的。
不过那个时候,宝茳就是一个唯唯诺诺,有些小家子气,过来投奔高门亲戚的小女子,见到他这样的正牌儿少爷不敢顶撞,甚至不敢表露出半分的不满。
远不像冀家姐妹有底气,所以,宝茳在被洪相林嘲笑几次之后,再见到洪相林就躲着走。
洪相林在侯府嚣张惯了,嘲笑宝茳,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闲的。
时间长了,宝茳躲他躲得越来越熟练,洪相林也失去了,打击宝茳,嘲笑宝茳的兴致,慢慢的跟宝茳倒也相安无事。
如今宝茳不管怎么说,已经是广宁郡王的姨娘。
虽然姨娘是妾,但是郡王爷的妾,到底跟别人的妾不一样!
洪相林如今在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尤其他自己的生身姨娘,又失了侯爷的宠爱,在侯府已经是成了可以被人随意欺负的对象,洪相林身上没有了从前的嚣张。
如今再见到宝茳,洪相林心中再不情愿,再瞧不起宝茳,也得满脸堆笑,刻意逢迎。
宝茳见到洪相林如此谦恭,心中也收获了很大的满足感。
虽然宝茳清楚自己在广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