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将芍药的话讲给李宓听,李宓笑得前仰后合,道,
“芍药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冀鋆抿唇笑着解释道,
“芍药的意思是,沺黎县主对旸旭县主事无巨细,相当地了解,而相比较之下,我呢,就差得太远了!就拿我对忞儿来说吧,忞儿的很多喜好,尤其是细节上,真是很含糊,很不确定。比如说忞儿究竟是特别的喜欢喝哪种茶,我就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忞儿喜欢喝茶,但是特别喜欢的是毛峰?毛尖?还有什么银针?云雾,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忞儿喜欢吃点心,但是具体哪样点心,我也糊涂。至于某一个点心里面儿她喜欢哪样的馅料,我也是不知道。唉!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李宓忍住笑道,
“你可别妄自菲薄了!我看你对忞儿简直比姑母还细心,还唠叨!”
冀鋆白了李宓一眼,
“夸我呢?”
李宓认真地道,
“当然是夸奖!你之所以不了解,是因为忞儿其实对吃食一向不是怎么太挑剔。很多时候忞儿性格良善,温顺可亲,小时候在礼国公府住着,尽管祖母很是宠着她,但是她也从来不无事生非,蛮横骄纵。偶尔,厨娘做的饭菜口味稍微重一些,或者不是特别合口味,她也从来不会像沺黎那般气急败坏,或者是大呼小叫地让厨房重做。忞儿只是浅尝而止,不如喜欢的吃食吃的那么多而已。那时候祖母对忞儿格外细心,常常很快祖母就会发现这个菜品可能忞儿不喜欢,于是下次,厨娘就会改过来。可以说,虽然都是表妹,可是沺黎一来,鸡飞狗跳,厨房的人都战战兢兢。忞儿,就不一样,下人很少因忞儿受到责罚。”
冀鋆听罢,笑容渐渐褪去,心道,李宓只是看到忞儿懂事,可是不知道,爱哭的孩子有奶吃。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忞儿的外祖母早早地去了。
而且以沺黎的脑筋和心计,也不可能有这样烧脑的想法!
忞儿的外祖母无疑是爱她的,老夫人虽然睿智清醒,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出生即被下毒,身上又背负着沉重的秘密,老夫人也想尽可能地给忞儿多点快乐的时光。
冀鋆和李宓在郊外游玩的时候,冀忞正在大理寺帮着周桓画像。
“既然如此,要不你跟忞儿就不要去了?总之,同安公主的赏花宴,也不是说非去不可。”
和亲提出娶沺黎县主,却恰恰是超出了广宁郡王父子的能力范围!
但是皇太极发现了他在狱中,有几粒灰尘掉落到衣服上,洪承畴遂轻轻弹去灰尘。因此皇太极便认为他矢志不坚。
李宓见冀鋆把“狗改不了吃屎”改成这样的说辞,觉得是她不想在自己面前太过“粗鲁”,说明是很在意自己的,内心很是欢喜。
此人当时满脸污垢,杀了人之后,很快穿过闹市逃走。
沺黎县主从小到大被广宁郡王和周彪保护得很好。
然而,李宓又觉得头疼的是,即使王氏不喜欢姑母,想诋毁姑母,又为何用“诅咒”来攻讦姑母?
但是,具体为什么,李宓也不清楚。只是,曾经从王氏和鲁嬷嬷的对话中,听到过只言片语。
那个时候,广宁郡王父子觉得自己在大周完全能够护得住沺黎,只要沺黎不行谋逆之事。
冀鋆皱眉思索着道,
“虽然沺黎县主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开心,但是似乎她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的沉重,也看不出紧张和无助。我觉得这跟沺黎的性子不符,依照我了解的沺黎,此时的沺黎一定会在郡王府大吵大闹,甚至是寻死觅活。但是,如今却能如此平静地给我们送请柬,给我的感觉,沺黎似乎并不是特别担心自己的处境。”
李宓一直向找机会当面问问姑母。
李宓想到王氏,也一阵阵烦闷,王氏和姑母,似乎天生不对付!
还有,有依仗,有底气的孩子,自然可以肆意张扬。
冀鋆摇头。
老夫人可能想等到忞儿再大一点,再大一点点,将忞儿教导成一个坚忍,强大的女子。
岂止是不喜欢,简直要置于死地!
因此,终是她小小的身子承担了所有的沉重!
如果在以前,这样的情况下,也就是一旦是觉得不安全的时候,我会拒绝去,而且也不同意忞儿去。
李宓很快便被祖母接到了跟前抚育,跟姑母也接触多了起来。渐渐地,王氏的话,越来越需要重新考量。
传出“和亲”的消息后,李宓没有看到沺黎,但是他听冀鋆这般讲,也微微皱眉道,
“是不是她已经认命了?”
李宓小时候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在母亲和姑母之间,当然信任的是母亲。
此次是一个凶杀案的的人犯像。
似乎,李宓爹娘成亲那日,姑母病了。
即使她被人利用,也能够很快被父兄二人给识破,所以他们根本不担心沺黎闯祸,于是放任沺黎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