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诧异抬眼,意外的对上男人面具里那双幽幽的瞳孔。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被男人说出来,令她感觉到了对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不容违逆的威压!
盛云昭微怔,等张口欲要唤住男人时,男人已经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这个背影,莫名的竟让她想起了越忱宴……
她看过越忱宴数不清次数的转身,大约是烙印在了脑海里,让她想忘都难。
可她唯独从未见过闲先生的一次转身,她每次见到他,他都像是闲得发慌似的,好像不过是来她这里打发时间而已,每次他的手里拿着酒很是懒散随意的姿态。
盛云昭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这也竟能想起那人来。
她想她得快些回去,可能是淋了雨的缘故,她感觉肠胃又有些不适起来。
她站起身打算离开,可是人还未到门口,却走进来两名青衣女子。
二人手里捧着簇新的衣裙鞋袜进来,先是目光带着些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随即规矩的行礼道:“主人命奴婢过来服侍姑娘沐浴更衣。”
盛云昭神色微顿了下,拒绝道:“不必了,我要回去……”
她的话还未说完,两名青衣婢女整齐划一的跪在了她的脚前,“请姑娘怜惜奴婢。”
二人突然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令盛云昭讶异不解,看着闲先生那人挺随心所欲的一个人,不像是对手下严厉苛刻的吧?
“你们起来吧,你们主人若是怪罪你们,就让他去找我。”盛云昭声音淡淡的道。
她虽背地里不拘小节,对那些繁文缛节从骨子里不喜,可如今与这位闲先生还没有熟到可以在他这里沐浴更衣的程度!
不知怎么的,面前女子给她们一种尊贵感,这与外在的东西无关,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来自于骨子里一般,有着不容违抗的威视。
二女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忐忑,尽管为难,可其中一名方脸的青衣女子退而求其次的迟疑道:“姑娘衣裳都湿了,若是执意要回去,不如就将这披风披在身上吧,免得着了风寒。”
眼见盛云昭这次倒是没有反对,这让那名女子暗松了一口气,很是麻利的帮她披在了肩头。
盛云昭顺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女子帮她系着肩带,恭谨的回道:“这里是千雅阁!”
原来这里是千雅阁?
盛云昭心下微讶,目光微扫了眼,这间房间明显是私人的空间,不像是普通的雅室,她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几楼?”
“回姑娘的话,这里是三楼。”
盛云昭心下微动,她知道千雅阁三楼不对外开放的。
那名青衣女子却是误会了,不由道:“姑娘若觉得不方便,可以从后门离开……”
盛云昭持伞回到香铺的时候,芸娘和知春等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的团团转。
一见到她,纷纷围了上来就是一通查看,盛云昭先问知春有没有事。
知春摇了摇头,“奴婢没事,那些刺客本就是冲着主子你去的,对了主子,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啊,奴婢只眨眼间,他就将你带走了,我连影儿都没见着。”
不等盛云昭说话,芸娘忙道:“等会儿再说吧,主子好好回来就好,先打水让主子沐浴。”
几人顿时忙碌起来。
泡在温热浴桶里,盛云昭才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耳边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心下思虑颇多。
芸娘和知春忙前忙后的,一个为她往桶里加着热水,一个为她拆发。
“主子,今日行刺你的有眉目吗?”知春忍不住问道。
正在洗发的芸娘动作一顿,不由看向盛云昭。
盛云昭那会儿没有对闲先生多说,却依然心中有了数,此时也不瞒着芸娘她们,“能这么任性,不计后果的派人当街刺杀我,我猜多半是宝栖公主。
她吃了那么大的哑巴亏,若是她不做点什么都不是她了。”
芸娘和知春听了顿时愤慨的道:“就算您算计了她,那也是她招惹了您,您才顺手给她个教训罢了,可她却派人刺杀您,简直也太歹毒了些。”
“再歹毒的事她也做的出来,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盛云昭闭上了双眼说的轻描淡写。
知春见盛云昭丝毫没有担心的模样,不由道:“主子,这次她没有刺杀成功,那她若是再派人行刺该如何?我们该怎么办?”
芸娘继续帮她洗发,也接着道:“是啊,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盛云昭听出了二人的担心,睁开双眼,冷冷的哼了声:“就怕她不敢再来……”
不过宝栖公主倒是又提醒了她,她还得做些防身的东西,免得如今次这般被动。
为了打消她们的不安,盛云昭继续道:“你们想,以宝栖公主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按照常理来说她有必要这么大费周折的派人刺杀我吗?”
芸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