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胡得中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哈这腰,满脸的讨好和谄媚,“老奴见过云周公主,您可好些日子没进宫了……”
云周公主面色如常,“母妃这两天身体抱恙,本公主进宫看望她,皇祖母可还好?”
“太后娘娘好着呢,昨儿还念叨云周公主您呢……”胡得中热络的和云周公主说着话,眼风却是扫着盛云昭,见她周身没有什么异样,心下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可就出大事了。
“我也正打算去见皇祖母……”云周公主说着,突然沉下脸来,话锋一转道:“胡总管,你是怎么教管手下宫人的?他们这接人进宫把人扔下偷懒跑了,害得盛家大小姐走岔了路。
还好她遇到了本公主,若是盛大小姐在宫里头出了点岔子,你担待的起吗?”
胡得中很是谦卑的满口认错,心里纳罕的很,这云周公主一向是不管闲事的主儿,更不曾为谁说话过,怎的就为盛云昭说话了?
还有,盛云昭虽表明和离,可到底这件事还悬着,她竟称呼她盛大小姐,这是否表明了她的态度?
胡得中心中转着弯儿的功夫,可是云周公主却是没有那么好糊弄,冷冷的道:“若你觉得上了年岁精力不够,那我得和皇祖母得提提建议了,看看是不是提拔些有能力之人。”
胡得中心里一跳,一边不轻不重的拍着自己的脸一边道:“都是老奴管教不严,回头定收拾那帮兔崽子,云周公主息怒,老奴以后再不敢大意了……”
"怎么都聚在这里说话?是有什么热闹吗,不防说来让本王跟着热闹热闹?"
“老奴见过淮南王,瑞王殿下。”胡得中连忙行礼。
盛云昭闻声看去,两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几人身后的。
盛云昭几乎是一瞬间对上越忱宴的视线,不等她有所动作,他先微微偏过了头去,一副像是和她不熟的模样。
人多眼杂的,盛云昭也不敢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省的惹出是非,对着来人微微福身见礼。
心下微讶瑞王楚昀逸怎么还未回封地?
她记得清楚,前世的时候,太后一过完大寿,楚昀逸就被打发回了封地的。
可如今,太后这寿辰过了这么久,楚昀逸竟还滞留在京……
楚昀逸与宝栖公主都是德妃所出,德妃母家不显,自是不敢有什么想头,可此时瑞王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留下的,他又顺水推舟的没有走。
这不免就耐人寻味了。
盛云昭心下莞尔,看来泰安帝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似乎挺紧张啊。
“云昭免礼,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了。”
瑞王想起的是上次皇祖母寿宴上发生的事,以及越忱宴对她的维护,眼神微闪了下,对她报以善意的一笑。
盛云昭做出低眉垂眼的模样,谁也不看。
云周公主心下复杂,目光深深地看了眼越忱宴,转身对盛云昭道:“既然皇祖母传你,那就别耽搁时间了,走吧。”
众人都知道云周公主的脾气,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可等中途时,盛云昭发现越忱宴并未跟来,跟来的只有瑞王一人。
……
“宝栖公主和哀家告状,说你算计她,可有此事?”
盛云昭一进门,太后不等云周公主行完礼便沉着脸开始发难。
瑞王和云周公主都是一愣。
瑞王出门了才回京,闻言,不由看向宝栖公主。
而宝栖公主连一眼都没有看瑞王这个哥哥,只是目光狠狠的盯着盛云昭,眼神里似乎含着刀片儿似的。
盛云昭一点都不意外,目光一扫,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只不卑不亢的道:“回太后娘娘,臣女不敢。”
反过来听,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太后深深地看了眼盛云昭,随后便将她晒在了一边,先是慈爱关切的问瑞王楚昀逸这次前去查看江堤一事如何。
盛云昭闻言凝神思索起来,江堤一事她告知了越忱宴。
可此时却是瑞王前去查看,难道是因为和瑞王感情好,他将这份建树拱手让人?
可转而,盛云昭感觉自己所想的简单了,她所说的事还未发生,就算他信她,那也得先从根本上江堤勘察为准的同时来解决。
随即就听瑞王道:“雨季将至,孙儿已经让人加紧排查了,也严令他们不可懈怠……”
太后连连点头说厚爱,随即又关心起他吃的可好,累不累云云。
待与瑞王说完,又问云周公主,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又很是关心了她一回。
甚至连云周公主的母妃身子都关心了一回,俨然就是一副祖慈孙孝的画面。
太后整个关心下来,已然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愣是一个眼风儿都没有扫盛云昭。
瑞王和云周公主都是在宫中长大的,哪里看不出皇祖母是有意晒着盛云昭?
可让她们意外的是盛云昭那一身荣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