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盛云昭和芸娘坐在床榻上都没说话,只是心思各异。
芸娘心下没底,还是忍不住先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被小和尚给骗了?今晚来的这个老和尚真的是万佛寺主持方丈?怎么看那老家伙都像是招摇撞骗的……”
“他的确是万佛寺主持!”盛云昭说的分外确定。
她都这样说了,芸娘便信,只是,这众生追捧的神秘的主持大师实在让她太失望了。
芸娘看了盛云昭片刻,叹息道:“现在我越发是看不透你了,我以为你是找他帮忙的,可你说出那一些玄乎的事是真的还是……”
盛云昭眸光一洒,老和尚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信服,不过有些事她无法说出口。
毕竟重生这种事听来更玄乎。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寻找丹砂之事吗?我是真的有幸遇到了天机老人,他告诉了我很多会发生的事……”盛云昭一直都在想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和借口,眼下算是个契机。
毕竟玄之又玄的重生与活生生的天机老人相比,后者来的更让人容易接受和信任。
等到将来有任何事她都可以冠冕堂皇的往天机老人头上扣了。
至于找老和尚来,完全是她在想起八月份发生的灾难后,前思后想后,觉得老和尚更合适更有影响力罢了。
前世,她曾偶然远远地见过那老和尚一次,当时他在与越忱宴竹林对弈。
后来,在听说越忱宴造反后,他逃了,而太后等发下海捕公文,说他与越忱宴勾结云云。
因他不是普通人,故而,这件事传出来时满京哗然,闹的沸沸扬扬的好一阵子。
她在纪国公府后院里很是听那些丫头婆子们说道了一阵子。
也因此,她猜测老和尚多半是越忱宴的人,这才让芸娘找他,为的也是变相说出未来会发生的事。
再通过他的嘴将这件事间接的告诉越忱宴。
她相信以越忱宴的睿智,定会利用老和尚的影响力早做筹谋,如此也能降低更大的天灾和人间惨剧。
不过好在还有些时间。
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摆脱纪轩。
只是,还没有等皇宫的人到来,这晚,盛云昭和芸娘正打算歇息。
突然传来轻扣房门的动静,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芸娘警惕的一声,“谁!”
这个院子尽管还有空房,可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就她们两个女子,芸娘哪里能放心让云昭一个睡,故而一直与她同睡。
外头的人顿了下才轻声道:“你出来下……”
短短几个字,芸娘却听出来是谁了,登时将外裳穿好,对盛云昭道:“我出去看看。”
还不待盛云昭说什么,芸娘已然出去了。
盛云昭心下突然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她也听出了外头说话那人是谁了。
果然,下一刻,房门一开,一道身姿颀长挺拔的月白色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
玉簪束发,衣着宽松,五官犹如雕琢般毫无瑕疵,冷眼乍看下,让人看不出他是杀伐决断人人敬畏的淮南王,倒像是世家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只是,他的面色和眸光都冷漠的没有半分感情,深邃的眉目落在她莹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凉薄和危险。
拥被而坐的盛云昭心头一跳,有些心虚的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淮南王大晚上的来我这里似乎于理不合吧?”
越忱宴见她装傻充愣的,那张晴朗绝尘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淡笑来,“你和我讲礼数?你盛家大小姐的礼数可真是别出心裁,在你和宝栖公主说出本王的秘密那一刻,难道就没想到本王会来找你算账?”
他那一笑犹如春光乍现,可一个很少有情绪的人突然露出笑来,却透着无端的给人一种危险感。
盛云昭背脊寒了下,几乎出于本能的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她此时在只着了见里裙,没处逃,她背脊抵着床榻。
越忱宴却已然看穿了她的意图,施施然的坐在了榻边上。
盛云昭浑身僵硬,“淮,淮南王这样是不是有些……”
“有些孟浪?”越忱宴替她说了出来,随即冷嗤了声,“那你对宝栖公主说本王不近女色是因为有龙阳之好,那又是什么?”
盛云昭脑袋里轰然一响,像是一道雷般在脑海中炸开一般,豁然抬首,对上他过于锋锐的视线,脱口辩解道:“我那是因为受你连累,故而为了转移宝栖公主的注意力胡诌了一句。”
她那日对宝栖公主如此说,虽有脱身之意,其实还有一半也是打算见见越忱宴。
因为每次和他见面都发生了些意外,扰乱了她的思绪,有些事早想提醒他,可总是没有机会……
心念急转间冷静了下来,她的目光在他腰上一扫而过,“到现在一直没能将王爷的玉佩物归原主,深感愧疚。
我和宝栖公主那么说就是想引王爷前来一见,是有件要紧事想要和王爷说。只是,王爷也看到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