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ˇ 招魏引魏
宋霆越下了朝 , 往太极宫去批折子 , 批完后便往王府回 , 命人去请绿酷来王府一赵 , 绿酷还未曾从悲痨中缓解过来 , 任那王府的婆子如何劝说 , 她都不曾松口 , 只得惭而归 。
陈嬉嬉不见人来 , 少不得问上两句 , 那婆子道是绿酵姑娘不肯前来 , 陈嬉嬉听后不免火大 , 心说如今顾娘子去了 , 她身边的那奴婢都敢拿乔 , 气冲冲地说与宋霆越听后 , 宋霆越却也不恼 , 只叹口气道 :“ 原是本王对不起她主子 , 她心中记恨本王也是衷 /
的表现 。 棠儿曾与本王说过 , 她与一坊丁互有好感 , 你且叫崔荣找人细细地去查查那坊了家世是否清白 。“
查他做甚 , 莫不是意欲提拔重用 , 叫顾娘子曾经的贴身侍女也鸡犬升天不成 ? 陈嬉嬉觉得他如今是捧坏脑子疯魔了 , 那顾娘子亲近在意之人 , 难道都要加官晋爵 ?
然宋霆越的话她不敢违逆 , 恭敬道声是后 , 自去寻崇荣了 。
次日新一轮的法事开始 , 宋霆越褐下朝服换了沐服 , 直念到三更方结束 , 宋霆越满怀期待地隋下 , 结果却不如人意 。
他还是没能见到顾锦棠 。
额上的伤着实不轻 , 他整夜心绪不宁地睡不好 , 又不肯勤换药 , 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 是以那伤好得也慢 , 偏这日夜里又下起雨来 , 想起顾锦棠坠崖前的那个巾夜 , 他与她耳鬓厮磨 , 难得一回没有抗拒他 , 口齿不清地唤出两个守来 , 他只当她是在喷他 。
宋霆越拥着她的衣衫越发心痛难忍 , 眼角沁出泪水 , 打湿面下那早被顾锦棠的泪水沁湿过多回的软杭 。
次日 , 崔荣左等右等不见宋霆越出来 , 怕耽误上朝的时辰 , 顾不得许多 , 直接推门进去欲要唤他起身 , 却见他面色苍白 , 烧得不省人事 , 皱着眉不知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
崔荣拆开他额上的纱布 , 那伤口瞧着有些发炎 , 又将手背放到他的额头正中 ,
只觉烫得厉害 。 哪里还顾得上多想 , 忙叫人去请大夫前来诊治 。
如此闸了一阵子 , 事情自然就传到宋芙欢耳中 , 宋芸欢原以为他发疯些时日就会好了 , 又哪里想得到他会为了一个死人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
这回的高热反反复复持续了三日 , 宋芙欢也跟着担心三日 , 这期间他嘴里说过的胡话最多的便是关于顾锦棠的 , 观他现下已经可以进食 , 脑子清醒不少 , 宋芙欢再也抑制不住胸中对他的失望和怒意 , 哪怕他是年长她许多的兄长 , 是手握生杀的摄政王 , 她此番也要彻底骂醒他 。
“ 皇兄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莫不是要令亲者痛仇者快 ? 郑家和太子旧部此时都还好好的 , 皇兄可有想过 , 俏若他们趁此机会扳倒了你 , 我会如何暂且不说 , 顾娘子的仇你也不管了 , 由着他们大权在握 、 逍遥自在 ? 若真是如此 , 顾娘子在地底下也不会着目 。“
宋霆越却好似没听进去 , 只双眼涨濡猩红地哽咽道 :“ 我只是想再见见她 …... 阿芒 , 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来见我一次 , 哪怕是在梦里也好 …... 你说 , 她是不是恨透了我
枉费她方才语重心长地说了那样一大段话 , 他听进去的独有顾娘子这三个字 。
宋芙欢不免又是一阵血气上涌 , 可为着让他尽快振作起来 , 只得继续哄着他 。
“ 皇兄若不能替她报仇 , 不能护住她所在意之人的周全 , 她才会真的恨透了皇兄 。 将来皇兄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 追封了她 , 她在地底下也会是尊贵的 , 又如何会恨皇兄 ?“
武话一出 , 宋霆越混浊的目光方恢复些清明来 , 低声喃道 : “ 阿芸说得对 , 我是该替她报仇 ...... 叫他们都去地下求棵儿原谅 。 人总有死的那一日 , 将来我也会下去请求她的原谅 。“
宋芸欢实在受不了他嘴里左一个棠儿右一个棠儿的叫着 , 就好似这世上只有她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一般 。
横竖他现下已经醒悟 , 无需自己再多言什么 , 宋芙欢转身离开 , 吩咐侍女进去伺候他用膳 。
待宋芸欢离开后 , 宋霆越沐浴一番 , 又刮了已经拉碴的胡子 , 亲自往绿酵的居所走了一遭 。
因天色尚早 , 刚巡完街的裴尚也在 , 宋霆越见他五官端正身姿挺拔 , 不似那等奸恶之人 , 心里大概有了底 , 在绿酵支开他后 , 宋霆越询问起顾锦棠的过往来 。
绿酵不耐烦同他说话 , 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也不肯给宋霆越好脸色 ,
只是被他磨得不行 , 大发慈悲说上几句顾锦棠在金陵时的一些往事 , 好歹将宋霆越给打发走了 。
裴尚观来人气质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