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追到这处来 。 故而顾锦棠没有异议 , 欣然答应 。
自那日去见过郑太后 , 宋霆越唯有在太极宫里批折子时 , 方能暂且压下些痛苦和这几日不断在他耳中回荡着的话 。
顾锦棠是替她拭了上回的报应了 …...
这句话每回荡一遍 , 他的心便要痛上一分 , 头痛到食不安瘦不宁 。
陈嬉嬉见他这般自苦 , 少不得往宋芙欢的跟前说道上两句 。
皇兄的心性何其强大 , 又岂会真的为一女子丧失心智 , 不过是伤心些时日罢了 。 宋芙欢存了随他自己疯上些时日自己慢慢淡忘掉这些苦痛的心思 , 暂且静观其变
群臣之间流传着他痛失爱婢的言论 , 知他心中伤怀 , 因怕碍了他的眼 , 恨不能每日避着他走才好 。
近几日 , 绿酷心中一直不安 , 因今日是中秋 , 王府却并未派人来接她入府 。
想起那日 , 顾锦棠亲口说过要同她一起赏牡丹 , 然而牡丹已开数日 , 仍不见有人来请她去王府 , 心中自是不安 。
思来想去 , 换了身衣裳寻上门去 , 绿酷行色匆匆地往王府而去 , 敲响了后院的门 。
开门的仆妇见是她来 , 低声让她暂且等上些时候 , 自己去陈嫁嬉去禀告 。
陈嬉嬉闻言 , 微皱了眉头 , 心里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 便叫她去将人请进去东院的暖闻 , 待王爷回来再做计较 。
绿酵一路随人往东院走 , 只觉得今日的王府沉闷极了 , 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 。
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往心上窜 , 叫她有些心烦意乱 。
“ 顾娘子近来可好 ?“ 绿酷忍不住发问 。
“...... 陈嫁嫁嘎嘱着欲言又止 , “ 且待王爷回来 , 考身自会告知你 。“
观她神色凝重 , 绿酵的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 还欲再说些什么 , 陈嬉嫁那厢却径直离开了 , 也不让旁人进来同她说话 。
直至一更天 , 宋霆越方于月色中归府 。
「 王爷 , 绿酵寻过来了 , 您看 …...“
耳听得她的名字 , 宋霆越方想起她来 , 明知不可能 , 却还是存了些隐隐的席望 , 盼着绿酷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露出些破绽来 。
“ 带本王去见她 , 本王要亲口告诉她 。“
暖阎中已经点上烛火 , 晚风吹动映在窗上的凤尾竹影 , 火苗在隔扇被人推开的瞬间跳动一二 。
绿酷抬头看向隔扇处的来人 , 却并未见到顾锦棠的身影 。
这一结果令她心乱如麻 , 竟是忘了要向他行礼 , 只是站起身神色凝重地问他 :
“ 三娘 …... 顾娘子她如何了 7“
宋霆越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 遇刺坠崖 , 生死不明 。
有如景天霹雳的消息令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 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
“ 上月下旬她还好好的同我呆在一处 , 她说要与我喝桃花酿赏洛阳牡丹的 …...
绿酷低声呢喃着 , 双腿却在不知不觉间没了气力 , 只能勉强一手支在茶几上让自己不至于失态到委顿在地 。
门外的崔荣和陈嬉嬉瞧着这一幕 , 也不禁感到动容 , 现下她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 皆是发自内心 , 哪里有半分是府情假意的 。
崔荣知他是存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 幻想着顾娘子能够神机妙算到借着这次的刺杀坠崖逃离 , 可顾娘子到底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娘 , 纵然腹有诗书 、 存着几分聪慧 ,
又如何能有这样周密巧妙的谋算呢 。
更何况顾娘子根本都不会游术 , 又如何会贸然跳崖 。 再退一万步讲 , 她果真就是随机应变到了这般地步 , 焉能在无人相助的情况顺利逃离 , 且绿酷那处一直都有人在盯着 , 这几日她并无什么特别的举动 , 现下的悲痛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
宋霆越这会子也看得出来 , 绿酵的确对此毫不知情 , 顾锦棠的坠崖确是意外无疑 。
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 宋霆越几乎肝肠寸断 , 好容易被忙碌暂且麻痴了的心神又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 。
观他似乎已经痛心到说不出话来 , 崔荣壮着胆子上前 , 替宋霆越说出那残忍的事实来 :“ 前些日子运河下游的动静 , 莫非你还未曾听人说起过 ? 顾娘子的的确确是落不明 ,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
这些日子她没怎么出门 , 又没往运河那边去 , 并未听人说起过 , 朝堂上的事 ,
她也不甚关心 , 只安安心心地在家中看书绣花 。
听到此处 , 绿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 卯足了气力往外跑 , 然而才跑出去不过三两步 , 泪水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 待她跌跌撞撞地来到顾锦棠的院子里 , 除却云枝云珠和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