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八道!”
初樱面对众多视线, 气血上涌,脸色涨红了,反应极快地反驳。
陆寄淮手撑着床, 坐了起来,身上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不如他的衬衫那样挺括整洁,反而布满褶皱,上面三颗扣子都被解开了, 露出了紧绷着的饱满的肌肉和挺直的锁骨。
英俊的脸上有一些细小的擦伤, 唇瓣都是苍白的。
明明是狼狈和凌乱的,可气势依旧从容。
他凝视着自己, 漆黑的眼睛只看着她,见她不过来还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高兴。
就是这种眼神, 让病房里的人来回看初樱和陆寄淮,眼神里已经断定了他们两个不清白。
初樱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此时气血上脸,只再次重复:“陆寄淮,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不是你老婆!”
陆寄淮长眉微皱,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其他人,皱了皱眉, 眼神里尽是陌生,后来再看向初樱时,语气里是似有若无的无奈,“别闹。”
初樱:“!!!!!!!”
我闹什么了呀?!
她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眼神,真是觉得自己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陆寄淮在干什么啊?!他是故意在戏弄她吗?!
就算他们两平时不对付,但他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让医生给寄淮再做一下检查吧。”人群里有一道男声忽然说道。
那声音散漫,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哼笑了一声,好似这是什么趣事一样。
初樱忍不住偏头看过去,却见是个没见过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长得也与陆寄淮有些相像,只是没陆寄淮那么冷硬,要更散漫慵懒一些,年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
依他对陆寄淮亲昵的称呼,应该是陆家的人。
医生很快过来,由于病房里人太多,让大家都去外面等着。
初樱现在不想和一个半身不遂的人吵架,立刻就要转身出去,哪知道陆寄淮沙哑低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樱樱留下来。”
樱、樱。
初樱面色古怪地回头去看,这两个字从陆寄淮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一转眼却正好对上陆寄淮漆黑狭长的眼,那里仿佛暗暗燃着不知名的易燃物,她一看,便着了起来。
初樱只看了一眼,心里一跳,立刻毫不犹豫转头走了出去。
好在陆寄淮也没有再喊她。
留在病房里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眼眶红红的贵妇人,以及那三十岁上下和陆寄淮生得相似的男人。
其他人都到了门外。
除了侯麒山外,初樱和这些陆寄淮的亲朋也不熟悉,便一个人站得远了几步,泾渭分明。
可她依旧感觉到人群里朝她看来的一道道视线,头皮发麻。
侯麒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偏头和薄靳柏蒋京州几个说了什么话就几步走到初樱身边。
他过来后也不马上说话,盯着初樱看了一会儿,目光有些复杂,少了往日的调笑。
初樱被他看得皱紧了眉头,她心思敏感,一下猜到侯麒山可能在想什么,便冷淡着脸说道:“我和陆寄淮没什么关系,我来看望他纯粹是因为我们好歹是高中同学,我既然知道了这事,知道他这么……惨,我肯定要过来探望一下,他叫我老婆可能是神智有点不清楚。”
说到“惨”这个字时,初樱顿了顿,侯麒山的神色也有些难言,听到她最后一句,他的神色就更加复杂了。
他靠在墙上,似乎想抽根烟,但想到这里是医院,便作罢,说道:“你知道这两天想探望淮哥的高中同学有多少吗?当然我都没让他们过来。”
初樱:“……”
侯麒山又偏头看初樱,目光难言,“我了解淮哥,他都叫你老婆了,你们不止是地下恋情吧,是不是都偷摸着领证了?虽然我一直知道淮哥和他爸关系很差,这些年在争夺陆氏上分庭抗礼,但我没想到他和你领证这事,陆叔那儿半点没闹出来。”
初樱根本不关心陆寄淮和他爸的关系,脸上浮现羞恼,“真的没有!”
侯麒山却一脸不信的样子,“他都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你的身份了,你也别再硬撑着隐瞒了,哎,我真没想到淮哥能和你走到这一步,你知道像是我们这样的身份,到了年纪就是要联姻的,给我们自由的时间并不多,你看我们几个里,蒋哥和淮哥算是最自律的了,没什么花边,但靳柏和我就爱玩乐,就是因为过了三十不自由。”
这些话,侯麒山平时也没机会和谁说,今天一时心里感慨,也不管初樱想不想听,又继续说道:“爱情对于我们这样的,是不能碰的奢侈品。初樱,你别怪我说话耿直,以你的身份,和淮哥谈恋爱还行,和他结婚,不太可能。”
初樱本来就和陆寄淮没什么,听侯麒山这话,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怒意,脸也红了红,青了青,想反驳他别说她看不上陆寄淮,再说陆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