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珉让她直接, 她也想着怎么对桃子直接。
桃子不知道很多事情,那么到了现在,她应该将一些话儿告诉给桃子, 使得桃子心里面清楚一些。
过去是回不去了, 留在桃子心里面很好的师兄也已经不存在。
现在的尹惜华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桃子想得少了些,对她也并不怎么样好。
等寻到了桃子,林滢瞧着面前这张软乎乎俏生生的面颊, 一时也不知晓怎么说才好。
然后她咳嗽了一声,才说道:“桃子, 你知晓师兄已经搬走了, 可是只怕你不知晓,这一年多年师兄为什么总是这么来去匆匆, 而且不肯回来见顾公。”
“我想说,以后你能不见,便最好不好见她。”
她看着桃子那双睁大的圆溜溜的眼睛,也觉得自己这些话乍然一听显得十分无礼。
桃子是她的小伙伴,这样横加干涉总是显得有些无礼的,也显得不够尊重她。
果然桃子禁不住问道:“为什么?”
林滢瞧着眼前这张圆乎乎的面孔, 那些话到了唇边,却是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无凭无据,还是不想告诉桃子这些污秽血腥的勾当。
林滢一向伶牙俐齿,此刻却是禁不住笨嘴拙舌起来。
可是桃子却是伸出手,将林滢的手掌轻轻的握在了手心,不由得这样子摇晃一番。
然后说道:“阿滢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所以你这么对我说, 一定有你的理由和道理。所以,我是相信你的。”
“我知道了,只要你对我说一声,我就知道,以后尽量避着尹大哥。”
林滢忍不住吃吃说道:“桃子——”
她看着桃子,眼前的桃子却比自己想的要聪明,要体贴。
桃子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尹大哥不和。那时候让你送些吃食,也是盼望你们能够和好。现在尹大哥走了,他有他的理由,你不让我见他一定也有你的理由。我只知道,阿滢是个好姑娘。”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知道了反而会伤心。”
当然现在桃子也有些伤心,她眉宇间有着几分黯然,忍不住将林滢的手掌又握紧了几分。
青涩的初恋总是带着微微的酸味,属于桃子的初恋也就这样子结束了。
秋日渐浓,桂花生香。那清风拂来之际,也是送来一襟芬芳。
这样的酸意和惆怅也悄悄在女孩子心尖儿消化掉,也不多时,林滢也是迎来了新的案子。
卫家为大胤将中名门,卫家长子卫瑄如今镇守大胤西疆荒之地的宣远将军,兼梧州宣抚使。因如今梧州多发生一些莲花教杀人案子,故而特意写信,调林滢跟卫珉过去帮衬查案。
本来卫瑄驻守一地,主要是抚绥边境以及监督军旅,再来个平叛剿匪什么的。那民间凶杀案之类的刑名之事也轮不到卫瑄理会。
只不过近些日子梧州境内缕生血案,而且残忍之极,且闹得人心惶惶。梧州知州觉得有暗流涌动,这些残忍的凶杀案可能并不简单。
为平定人心,梧州知州也向军方求助,只盼能够早日寻出犯案的凶徒,能还梧州境内一派安宁。
林滢这次去时,还被顾公叮嘱了一番,让她小心行事,总之是有些担心样子。
往常顾公可不会顾忌这许多,这主要是因为梧州各种情势十分的复杂,危险性也很大。哪怕林滢有卫珉相随,最好还是要低调行事。
林滢也感觉到这些事情不简单,也将顾公这些叮嘱都记在心上。
梧州确实不算是个好地方。
比如最近梧州之地屡次生出残忍的凶杀案不说,近来还有一场瘟疫席卷了梧州,陆陆续续有许多乡民染病。
凡染此病者,皆是浑身发软,全身无力,高烧不退,且浑身生出斑斑红痕。那红痕艳丽,观之如春日的桃花一般。故而这病倒有个雅致的称呼,被称之为桃花疫。
这病名字虽雅,发作起来却是要人命,闹起来可不含糊。患者身躯之上出现的红痕初时片片飞絮状确实宛如桃花,可日子稍久,就会连接成片。若病人身上红斑连成大块,就会全身浮肿,口呕鲜血,乃至于气绝身亡。
六岁的阿月就不小心患上了这桃花疫。
她得了这个病,整个人就不好了,一直持续性发烧。
好在上天见怜,可能见梧州大地上百姓日子过于辛苦,故而也是给他们天降一个女神医。
这位女神医叫李玉珠,十八九岁年纪,不但生一副花容月貌,更具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在她所赠的药汤滋养之下,许多病人也能身体痊愈。
柏老是阿月的爷爷,他爱惜孙女儿,特意带着这孩子前去二十多里外的黑寨,求见如今居住在黑寨之中的李玉珠李大夫。
如今李大夫看过了孙女,又给阿月抓了几贴药,说阿月喝了药后必定是不打紧。
柏老方才心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