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一声摔到了地上。 “……” 霍戍紧抿着唇,怎么会有这么弱的人。 不会是想讹他吧? 不过很快霍戍便打消了这个想法,这小哥儿看起来明眸白玉一般,肤脂细腻,养得像是一阵寒冽些的风都不曾吹过。 若是寻常人家,即便宠爱,却也没有这般家境来养,为此属实没必要讹他一个在西北边域风吹日晒,看起来如而立之年一样的落魄老男人。 闹市上人来人往,桂榜张布,手脚快的人已经看过了榜四处告喜了。 眼见着河边站着两个湿透了的人,不乏有看热闹的将目光扫了过来。 霍戍余光中看见有个小哥儿急惶惶的朝着这边跑过来,他道:“你同伴来了。” 纪桃榆此时已经喘息困难,感觉身体里全是水堵住了他正常的呼吸。 身子又冷,使他止不住颤抖。 虽满身不适,但他明确的知道方才就是余家哥儿有意推他进水的,即便不知他是想见他在闹市出丑还是想治他于死地,不知还打着什么主意,总之当下最好还是避着此人: “他、他不是我同伴,就是他推我进水里的。” 纪桃榆喘着气说完,他攥紧了手微垂下头,想要撑起身来,身体却像一团水放多了的面,已经黏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也从未像此刻一样无助于自己这么一副身体。 正直心里局促至极之时,忽而却有什么盖在了他软烂了一样的身体上,他瞧见一截黑色素帔撒落在了地上。 桃榆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人,心里反倒是好过了些。他眼里含着泪,颤抖着道了一声:“多、多谢义士。” 霍戍原本是想走,但听其一言,又改了主意。 看着不过堪堪能遮挡住他上半身的素帔落在小哥儿身上,竟几乎能将他整个都给裹起来。 他蹙起眉,伸手把裹着的人重新夹了起来。 “你家在哪儿?” 比之接受陌生男子送回去和一身湿透的在闹市要死不活受人围观,纪桃榆还是选择了前者。 “小、小西街,贞路巷的,黄济医馆。” 霍戍未再多言,拎着人一甩长腿上了他的马,同茶肆的伙计问了路,旋即驱马前去。 绕着道小跑前来的余夏看着纪桃榆已经预料中的被人捞起,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只是想桃榆在闹市里出个丑,可没想真要他有个三长两短。 可却是不想捞他起来的人竟还把他给带走了! 余夏本是追了几步,然则马上的人睥睨目光觑了他一眼,他后背无声冒出些冷汗,步子也潜意识的顿了下来。 那人…那人竟好似是今天在官道上撞见那个凶恶相貌的男子,便是没记住脸,却也记得那匹黑马。 余夏心里咕咕直跳,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桃榆低头掩着脸,把自己藏在了素帔里,虽是有人好奇观看,好在却也看不到人和脸。 他昏昏沉沉的只受了会儿颠簸,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才撑着身体松开了掩遮着他的素帔,露出了苍白的面颊来。 “这是怎的了!” 霍戍远看见挂着黄济医馆招牌的地方,来往间有不少人。 他慢慢停下马匹还是惊了几个看诊的老弱,马儿的声音引得柜台前正在写方子的老大夫注意。 黄引生听到马儿的哼哧甩头声,以为又有纨绔沿街闹马,不满举头间,竟瞧着个身形伟岸之人搂着个素帔裹着的人进来。 他连忙放下笔过去,就见着露出脸来的哥儿,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快快进来。” 黄引生连忙从男子怀里把纪桃榆扶了过来,一摸就是双冰冷的手和湿透的袖子,他没多问,先把人扶着去了后室里。 “黄芪,快去拿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药童小哥儿听到声音连忙应了一句,安抚了两句铺子里的病人,匆匆的去了后院儿。 霍戍好似听到小哥儿虚弱的唤了一声阿祖,随后便进了屋子里,他收回目光扫了医馆两眼,一派医药陈设。 见那老大夫对小哥儿十分关切的模样,想来是疼惜他的自家人了。 既家里人就是大夫,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霍戍思及此,折身即准备离去。 “义士!” 身后却传来声音:“且慢。” 黄引生出来连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