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从路德维希身后响起,莫名带着几分叹息,他眉头微皱,好像在为什么事忧心:“你要明白,海兹城很多虫都不满意我和你的这桩婚事,明里暗里地阻挠,而我没有权势背景,很容易被他们陷害,你知道吗?”
他好像在暗示什么,颀长的身形微微贴近路德维希的后背,比雌虫略高了小半个头左右,清冷的气息一瞬间将对方笼入其中,却又比任何甜香还要蛊惑,慢条斯理道:
“你应该信任我、保护我,毕竟我们才是伴侣。”
“帮我查一查那天拍卖场的侍者,还有酒店的那只亚雌,我需要你的帮助。”
“路德维希,我不希望有任何虫影响我们的婚事,你明白吗?”
路德维希在安珀忽然靠近的时候就下意识绷紧了身形,脊背僵硬无比,雄虫温热的呼吸均匀喷洒在耳廓,声音低沉,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就像某种古老而又温柔的咒语。
属于雌虫的天性让路德维希无法拒绝雄虫身上的气息,掩在军装下的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发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力气丝线般一点点抽离,只剩皮肤上浅浅浮现的红潮。
路德维希闭了闭眼,脸色难看,他知道雄虫身上的气息会对雌虫有莫大的吸引力,却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路德维希抬手松了松领带,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压下那丝怪异的灼热,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内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您当然不希望这桩婚事出问题,否则该怎么购买那些限量版飞行器?该怎么出入那些贵族会所?又该怎么长久留在帝星,而不是被遣送回三等垃圾星?”
路德维希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或者说,他很清楚军雌的附加价值。雄虫会选择娶他们,无非是因为身后的家族和财力,以及那些代表着权势的军功章,单论外貌来说,身体强壮性格粗犷的军雌并没有娇弱的亚雌来得讨喜。
安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路德维希冷冷出声:“您宁愿放着现成的未婚夫不闻不问,也要跑去酒吧勾搭一只来路不明的亚雌,不管是否有虫陷害,一个巴掌总是拍不响的。”
他说话永远都是这么不客气,也不知是对所有雄虫都这样,还是唯独对安珀这样,但这种性子确实容易吃亏。
路德维希语罢转身离开了这栋住宅,他也弄不明白自己今天来的意图是什么,有视频摆在眼前,安珀其实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然,可心底就是抱着一丝莫名的侥幸。
很显然,他不仅没有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复,反而更加心烦意乱。
路德维希这三天基本上没怎么睡觉,他一回到家里就感觉头脑胀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是暮色。
手腕上的终端恰好响起,显示巴赫公爵发起了通讯请求,路德维希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点击了接通:“您有事找我吗?”
巴赫公爵静默一瞬,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叹息:
“路德维希,要不你和安珀阁下的婚约还是作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