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阳面色不善的看着宁远。 作为沈家二房的长子,也是沈家年轻一辈中唯一的男丁。 虽然看似身份地位不如沈心这个嫡系长女来的那般耀眼,但他坚信只要自己便显得足够优秀且富有领导力,未来的家主之位不是不可以一争的。 没办法, 谁让自己是男的呢? 别看爷爷平日里对沈心颇有关切,但有些观念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得站出来表现一下。 宁远只是瞥了一眼沈正阳,便不在搭理这小屁孩儿,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沈心,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大叔?” 沈心狐疑的看过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心电仪器所反映的情况想必已经足够明显了吧。” “那……那怎么办呀?” “我倒是有法子可以一试。” 闻言,沈心不知为何心底涌出一丝莫名的信任,就要点头。 但也就是这一刻,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家二房当家沈从武开口了。 “小兄弟,这里岂能容你肆意胡来?说试就试?” 沈从武虽然名中有个‘武’字,但那面相神情却是阴柔。 作为现场身份最高的人,目光不善地瞧向沈心:“还有沈心你,作为家主之女哪里能如此轻率的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假如,我是说假如,老爷子要是在这小子手里出了岔子,这个责任你,还有你爸,担待的起吗?” 沈正阳一见父亲都开口了,顿感底气十足,扬着下巴帮腔道:“没错!沈心,我看你就是起心不良,这都是你提前设计好的吧!” 众人争执间。 先前的张护士突然神色急切起来:“哎呀,你们快别吵闹了,病人除了心率不齐之外,身体也出现悸动和呕吐的迹象,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可能……可能就真出事了!” 本来沈心在俩父子的围攻下有些乱了手脚,但在听到护士的话后,她的面色猛地变的坚定起来。 一咬牙,看着宁远,泫然欲泣的小脸上挂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大叔,你真不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权当是还你昨晚的‘救命’的人情吧,当然,有些事情我也想一探个究竟。” “那……那你试试吧,有任何问题,我,沈心担了!”说着,沈心不忘看一眼自己的叔伯沈从武。 “胡闹!!!” 沈从武怒喝一声,但似乎因此而牵动了什么暗疾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今天只要我在,谁也别想动老爷子一下!” 宁远瞥一眼沈从武,随后冷笑着说道:“脾虚气浮、心神不稳、血逆而阳衰,三年光景于你而言都是奢望。” “喂,你在这胡说些什么?”沈正阳有些怒气,毕竟在他听来,宁远这是在诅咒自己的父亲。 宁远目光一瞥这个略显暴躁的小子,当即面上的玩味之色更浓:“肾阴亏虚、阴不潜阳、肝阳化火、虚火外泄,你肾虚的有点严重啊,年纪轻轻就不懂节制,这样下去没准哪天比你那短命的爹走的还早。” “你!” 沈正阳本来底气十足,但被这么说完,登时面颊红的像烧着的碳一样。 张了张嘴,但愣是没说出个反驳的理由来。 毕竟自己昨晚才在夜店说过“南城夜店是我家”的豪言壮语。 沈从武却是心头微震。 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再清楚不过了,但眼前这小子怎么初次见面就能瞧出端倪?而且说的话,跟自己此前去京都求的那位神医说的几乎大差不差。 难道他真有两把刷子?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不能让他上手了。 毕竟。 老爷子要真的被沈心带来的这小子给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话,那这份天大的功劳就势必会落在大哥他们那一脉上。 平日里老爷子就偏向大哥,如此一来偏向的就会更多,那自己这二房还能不能在这硕大的沈家活下去了? 所以…… 谁都可以出手救,唯独和沈心关系不明不白的这小子不行! 当然。 也有一种可能是这下子给老爷子治死了。 那这样最好,到时候自己就有足够的理由来逼迫自己的好大哥了! 可现在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重要时刻, 自己实在是不愿如此草率的用一个不明来历的外人来赌。 尤其是这小子还说出了和京中那位老神医一样的话,那就更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