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上,南越使团的大臣们轮番向裴渊敬酒。
只因为恒王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后日的比武大赛,裴渊将率领大魏武将对阵南越。”
南越使团的人差点将裴渊包围。
看着裴渊一杯又一杯酒灌进肚子里,恒王眼底的笑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恍神,耳畔忽然响起裴渊的声音。
“四皇兄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恒王回神,见裴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正举杯对着他微笑。
他冲裴渊举起酒杯,“没什么,来,为兄敬你。”
裴渊没喝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恒王。
“四皇兄起哄让南越使团轮番来敬我,不会酒里下了什么药吧?”
恒王心头一梗,随即哈哈大笑。
“六皇弟可真会开玩笑,咱们的酒可是一个酒坛子里倒出来的。
这酒我也是一同喝了的,难道我还能给自己下药不成?”
说着,他率先一饮而尽,故意带着一抹嘲讽看向裴渊。
“六皇弟若是怕可以不喝啊。”
裴渊勾了勾唇,仰头将酒喝了。
“开句玩笑,四皇兄何必着急。”
恒王轻哼,“六皇弟慎言。”
裴渊拍拍他的肩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慎言不慎言的,不过是心虚的人才会在意。
洛大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他下巴微点,冲着恒王身后的洛衡晃了晃酒杯。
洛衡在江宁探出了金矿,回京禀报,隆庆帝大喜,当场晋升他为正五品户部郎中。
并吩咐洛衡作为户部代表参与接待南越使团。
洛衡微微躬身,向裴渊举起酒杯。
“洛某以为鬼神之事,可以不信,但要心怀敬畏,所以还是慎言为好。”
裴渊勾唇笑了笑,端着酒杯离开了。
恒王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问洛衡。
“你说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洛衡略一沉吟,摇摇头。
“应该不会。”
恒王神情又浮现出两分迟疑。
“今儿毕竟是给南越安排的接风宴,若是老六出丑了,父皇脸上也挂不住。
若是父皇迁怒......”
洛衡垂眸,小声道:“男女之事只能算风流韵事,南越使团嘲笑一番也就过去了。
陛下生气是必然的,但怒气只会发泄到睿王身上,很可能一怒之下连比武大赛都不能让睿王参与呢。
到时候便是殿下您力挽狂澜的时候。就算睿王那时候察觉到什么,咱们做得极为隐蔽,查不到任何证据的。”
恒王抬头看向不远处身子已经开始摇晃的裴渊,脸上有露出了笑容。
今儿是南越使团的接风宴,将药下在酒里实在是愚蠢至极的主意。
酒里没有药,但裴渊的酒杯口却抹了一层曼陀罗花粉。
曼陀罗花粉吃到肚子里后,会让人产生眩晕感,量大的话,还会产生幻觉。
看着裴渊靠在椅子上,支着额头,似乎陷入了昏睡。
恒王低声问洛衡。
“陈佳莹那边准备好了吗?”
洛衡点头,“已经让人将她送进房间里了,香也点上了。”
那日在扬州城外,他给了陈佳莹一个药包。
药包里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檀香,香里加入了蛇床子。
裴渊服用了曼陀罗花粉,再吸入加了蛇床子的香,两者在体内混合,不仅催情,而且会产生幻觉。
如此就算事发后调查,也绝对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恒王嘿嘿一笑,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吩咐人将老六扶过去吧。
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希望老六可别辜负了咱们亲自为他挑选的洞房日子。”
洛衡打了个手势,立刻有禁卫军将裴渊扶了起来。
孙严过来将裴渊接了过去。
洛衡不由面色微变,下意识走过去。
“恒王殿下说待会儿还要和南越使团商讨明日进宫拜见陛下的事。
不妨先让睿王殿下在此休息片刻,免得殿下一会儿还要再返回来一趟。”
孙严迟疑一瞬,答应了。
洛衡吩咐人引路,然后亲眼看着裴渊进入他们布置好的房间。
脸上不由露出一抹阴沉的笑意。
只要裴渊进了这间房,和陈佳莹生米煮成了熟饭,以阿初的傲气,必然接受不了此事。
阿初一定会同裴渊决裂。
而裴渊嘛,在南越的接风宴出了这样的丑事,陛下也会责怪他,不再信任他。
洛衡望着紧闭的房门,转身进了对面不远处的房间。
他要找个最佳的位置,等着观赏裴渊最狼狈的时刻。
另一边,周俊找到了一瘸一拐,满脸挂彩的李承宣,不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