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纷纷抽气。
六皇子向来风流浪荡,但在佛门之地公然宠幸女子,实在太过放浪。
太后脸色也沉了下来,“放肆,这里是净国寺,周围都是女眷,你再这般放浪,哀家绝不饶你。”
“皇祖母别生气,孙儿这就去向佛祖忏悔,顺便问问佛祖,让他指点孙儿找到昨夜的小姑娘。”
裴渊摇着扇子,笑嘻嘻地离开了。
沈初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孽障!”太后气得骂了一句裴渊,连带着对陈氏声音也沉了两分,“快看看你的丫鬟在不在小沈状元的房里。”
陈氏连忙回头去看。
小小一间厢房,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腥画面。
这怎么可能?
春杏呢?
扑通!
不远处她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房门啪嗒一声忽然开了,有人从门里摔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众人回头,吓得纷纷惊呼起来。
“啊!不好了,死人了。”
倒在门口的是具男尸,男人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正死死地瞪着外面。
门内还躺着一个女人,脸色惨白,双目圆瞪。
王妈妈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夫...夫人,是春杏和赵二。”
陈氏浑身一颤,只觉得头顶响起三道炸雷。
春杏和赵二怎么可能会死在她的房间里?
耳畔是太后冷厉的喝问:“陈氏,这到底怎么回事?来人啊,立刻宣京兆府的人过来。”
“不,不要。”陈氏下意识喊出声。
“佛门重地,出了这等杀人命案,简直不可饶恕,陈氏,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京兆府的人解释吧。”
太后满脸怒容,拂袖而去。
陈氏只觉得身上发寒,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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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命案,太后当即起驾回宫。
京兆府的人封锁了净国寺所有的院子,不许闲杂人随意走动。
沈初回到房间,乔姨娘偷偷摸摸地进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她凑到沈初面前,明媚的大眼挤了挤,压低声音问:“昨夜的滋味怎么样?那小倌儿是不是模样俊,体力好,技术强?”
沈初脑海里瞬间闪过昨夜的火热画面。
她脸一热,睨了乔姨娘一眼,“这么热衷于模样俊,体力好,技术强?不会是因为我爹模样不俊,体力不好,技术不强?”
乔姨娘撇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葱油鸡,接着啃起来。
“我和你爹不一样,我们是爱情好吗?再说你爹可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怎么会模样不俊?”
“所以我爹体力不好,技术不强?”
乔姨娘白了她一眼,似乎想起和长宁侯之间的事,捧着葱油鸡痴痴地笑了。
沈初已经麻了。
乔姨娘一提起长宁侯,就总是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
“还有半个月就要授官了,我想去督察院。”
乔姨娘专注地啃着麻油鸡,“这种官场上的事,你还小,让你爹看着为你安排。
你爹还等着你为沈家光宗耀祖呢。”
沈初眉头微蹙,“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就辞官,你难道还想让我做一辈子官?”
乔姨娘顿了顿,“当年我也是没办法才让你女扮男装的,谁能想到你会偷偷考科举,既然都考到状元了,先做几年官再说。”
长宁侯夫人婚后多年无子,后来长宁侯纳了乔姨娘做贵妾。
乔姨娘进门后很快怀孕,谁知第二个月长宁侯夫人陈氏也有喜了。
乔姨娘先生,生的时候难产,被断定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她怕失宠,便对外宣称自己生的是个儿子。
谁知陈氏却用手段逼着长宁侯将刚满月的沈初送回湖州老家的道观中寄养。
沈初在道观长到了十七岁,直到她偷偷高中举人,引起长宁侯的注意,才派人接他回京参加春闱。
大概是想起往事,乔姨娘叹了口气,将面前的汤碗推过来。
“喏,避子汤,一会凉了记得喝。”
“昨夜的事是意外,玩玩可以,但别弄出孩子来,不然你女扮男装的事就露馅了。”
“一会儿京兆府的人要来问话,我先回房了,你记得喝药。”
沈初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汤,无声叹息。
昨夜的事确实是个意外,她也不能怀上孩子。
她端起避子汤正要喝,窗外忽然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嗤笑。
沈初手一抖,手里的避子汤洒了一些。
“谁在外面?”
窗户被弹开,裴渊出现在窗前,清冷矜贵的脸上泛着一抹嘲弄。
沈初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