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门口,两个西厂的千户,目送杨清源离开。 “这些书生可能聊,这都聊了快两个时辰。” “谁说不是呢!” “可惜,这姓杨的没有动手劫狱,不然咱们就不需要费心对付他了!”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西厂大档头汪值再次出现了。 “你们还想他动手劫狱?!他是谁?!大理寺卿,武乡侯。以他的智慧会和你们两个一样干这种蠢猪才能干的事?!” “而且你俩也该感谢,他没有动手,否则以他的武功,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是西厂的功臣,死后哀荣无限了。” 看着杨清源远去的方向,汪值的眼中幽光隐现。 他是个有追求的太监,不想一辈子当一个打手性质的人。 他勤奋好学,文采斐然,私下和翰林院学士刘珝相交甚密,文章针砭时弊。 难以想象一个太监会和一个翰林院学士成为知己。 汪值收回了目光,走入了监狱的牢房之中,完全没有刚刚西厂大档头的煞气,气质更像是一个求学的学子。.. “于学士,小人又来听课了。” 看到汪值来了之后,于延益的眼中露出了一分笑意。 汪值算是他在天牢之中,结交的一个朋友。 眼前之人虽然西厂的大档头,但却是勤奋好学,天资聪颖。而且为人也有底线。 于延益接触过的宦官不少,东厂曹正淳对于先帝忠心耿耿,手段果决,但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当一把刀。 西厂雨化田,虽然也是饱学之士,但是心狠手辣,过于凌厉,权欲心太重,极易反噬。 眼前之人,不仅心性不错,临死之前收个记名弟子,倒也没事不可。 “今日,想听什么?!” 于延益见碗中的最后一快子菜吃完后问道。 “小人,想听杨学士的御边论。” 于延益诧异地看了汪值一眼,没想到他会选这个。 “好吧!既然你有心,那我就讲给你听!” …… -------------------- 御书房中。 朱瞻坤面色疑惑地询问着雨化田。 “杨清源在天牢之中和于延益说了什么,一点都没查到。” 雨化田摇了摇头,“杨清源本来就是道门高手,精通天遁传音。现如今入洞玄之境,以天遁传音之理覆盖周身,我们在天牢里的探子,根本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声音。” 朱瞻坤,现在有些不安。杨清源加上于延益的组合,其上限实在是难以估量。 上一个受害者,后金庆王努尔哈齿,现在坟头草没有三尺,但一尺绝对已经有了。 雨化田此刻身为朱瞻坤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要为朱瞻坤分忧。他也临时充当着军师的角色。 “万岁,之前朝野上下因为于延益的事情,已然不满,若是继续用对付于延益的办法对付杨清源,恐怕天下人心不服,故而万岁不能主动出击。” “那依你之意呢?!”朱瞻坤对于雨化田也是信任无比。 “万岁可曾钓过鱼?!” “正是,钓鱼!” 虽然钓者抛了鱼饵,但是毕竟是鱼儿主动咬的钩…… ---------------------------- 四月初一,刑部尚书曹守正,阐明于延益罪行,与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谋迎立楚王,如此大罪,不仅是于延益当斩,其家人亲族亦当重罚。天子仁德,从轻处罚,流放于延益之妻儿于龙门,赦免亲族。 户部郎中刘既白,出言反对,被天子贬谪。 四月初三,新任刑部侍郎,陈文廷上书天子,崇文书院学子,聚众闹事,为逆臣于延益狡辩,诽谤君上,妄议国事,其罪难恕。 天子批复,年少无知,只诛首恶,其余被蛊惑之人不究其罪,然二十年内不许科举。 遂崇文书院山长,教习及领头一十七名学子被捉拿下狱,与于延益一同问斩。 刑部定下行刑日期,三日之后。 这个时间不长不短,乃是有雨化田建议,朱瞻坤亲自拟定的。 若是时间太短,让杨清源仓促之间难以起事。 可倘若时间太长,杨清源准备得过于准备,朱瞻坤心中又有些畏惧,毕竟是天下名将,三千人在手就足以改变战局。 所以给了这个三日的时间,供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