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没烧炕,半夜下起雪,还好因为天冷,早就盖起了厚棉被,倒也没冻着。
苏玉禾今天的事情很多,要去产检,还要去看于丽萍,所以要早起。
江凛起来快速往身上套衣服,看苏玉禾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手表,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抓住苏玉禾的手塞回被窝去:
“才六点半,你再睡半小时。”
苏玉禾嗡声应了,缩回暖暖的被窝中去,脸不自觉蹭着被子。
江凛看见,轻轻笑了下,给苏玉禾压了压被子,防止冷风灌进去。
他重新穿自己的衣服,把最后一件棉衣披上,坐在炕边套鞋袜。
昨晚半夜下的雪,不知道外面怎么样。
江凛出去时,地上有一层不太厚的雪,踩上去软绵绵地陷出坑。
他拿起扫把,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
叶云淑身上扎着围裙走出来院子里舀水:“扫雪呢,凛哥。嗳,昨晚半夜下起雪,玉禾没冻着吧?”
“没有,被子盖得厚呢。”江凛想到苏玉禾昨晚往自己怀里一直钻的样子,心说冷不着。
叶云淑:“这会儿刚下雪,等过些日子,就得烧炕了。不行,你们今晚就烧上,别给玉禾冻着了。”
她惦念着锅里的东西,跟江凛说了会儿话,又转身回去继续做饭。
江凛把外面的雪扫完,估摸着时间,打了盆热水端回屋里。
苏玉禾还在睡,江凛看了下表,正好七点。
他单手撑在炕边,另外一只手捏了捏苏玉禾孕胖发起来的脸,手感还不错,他又捏了下,才轻声叫苏玉禾起床。
苏玉禾慢慢睁眼,一双眼睛迷蒙着:“到点儿了?”
“嗯。”江凛扶着苏玉禾起来,拿准备好的秋衣秋裤,全给苏玉禾换上,给她多套了件毛衣。
鞋袜也给她穿好。
江凛摆弄苏玉禾的时候,嘴角挂着笑,摆弄完了,让人坐着。
他再用热水拧干毛巾,给打着哈欠的苏玉禾擦脸。
洗完脸,苏玉禾清醒了不少,低头一看,发现江凛给自己套了两件毛衣,显得很是臃肿。
苏玉禾根本不敢想,等下穿上棉外套,整个人不得像一颗球?
她伸手扯了扯衣服:“怎么穿那么多?”
江凛以为她要脱下来,按了按她的手,拿起棉衣给苏玉禾穿上:“昨晚半夜下雪了,不穿多点儿,等下冻着。”
“竟然下雪了?”苏玉禾忽然缩了缩脖子,“怪不得那么冷呢。”
江凛用刚才苏玉禾用过的热水毛巾,给自己洗脸,然后端起盆,拿水出去倒。
苏玉禾跟在身后走出来。
外面已经不下雪了,只有屋檐上,和院子边上,有一堆堆的雪,看着地上的痕迹,就知道有人扫过雪了。
去年在知青点,知青们分小组轮着扫雪。
今天她跟江凛结婚住在一起后的第一个下雪天,江凛已经默默把雪扫干净了。
忽然一阵凉意沁入脖子,苏玉禾抖了下,把手揣兜里,到灶房去找火堆暖手。
叶云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正拿着一个铁盆,把烧得火红的木炭,用火钳夹进去,拿回堂屋给老太太她们烤火。
见苏玉禾进来,她笑着问:“冷不冷?这炭火正漂亮呢,咱们去堂屋烤。”
“我来拿吧。”苏玉禾看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早饭,还没端到堂屋,就知道叶云淑还没来得及弄,想着帮着做点什么。
叶云淑摆手,自己用火钳夹起火盆,直接拿出去。
苏玉禾只能去端早饭。
灶房的火连着堂屋的炕,也就是老太太睡得那屋。
叶云淑一进来,老太太舒服地喟叹:“这炕一暖起来,我就知道你做饭了,昨晚下雪了?”
平时灶房烧火,炕是热不到的,只有下雪天,才会通起来。
叶云淑笑着应:“是啊,下雪了,以后轶奴,我还有丹丹,咱们睡这炕,这炕大,做饭的时候烧了,能暖一宿。”
轶奴和丹丹坐在老太太炕上还挺舒服的,根本不想下来。
听叶云淑说晚上睡这里,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江凛搬来一张大一点的炕桌,直接摆在炕上吃。
轶奴妈呀一声:“还可以在炕上吃饭?真不错呀!”
苏玉禾往里坐,给江凛腾了位置。
叶云淑对江凛说:“凛哥儿,等下你们出去,别骑车了,路上有雪呢,公共汽车今天肯定走的,坐车去。”
“我知道。”
两人坐着公共汽车来到县城里,先去的医院,还是去李情的科室。
李情对苏玉禾的态度比之前好很多,给苏玉禾指着B超上说:“差不多四个月,小孩的脏器已经发育成型,没有什么问题。”
苏玉禾上辈子怀孕,没有怎么产检,一是当时她名义上的丈夫,对她不上心,路家那些人更别说了。
她自己也要工作,